秦水墨忙问道:“那裴斯年他――”
萱宁拿起针线箩筐,与秦水墨进了里屋。
萱宁转头看着秦水墨,微微一笑道:“多谢mm将李太白的佳句赠我。”
秦水墨看一眼怡然得意地品着茶的尹南殇,点点头。
萱宁悄悄按住秦水墨的肩膀,让她悄悄坐了。
秦水墨轻声道:“君为女萝草,妾作菟丝花。轻条不自引,为逐东风斜。”说罢,悄悄望着萱宁。
秦水墨与尹南殇出的门来,却见萱宁已站在厅中。
秦水墨上前抓住萱宁的手,她的手惨白冰冷。
秦水墨赞道:“好精美的绣工,这但是绣给裴兄的?”
萱宁低头为秦水墨和尹南殇添上茶水,腮上却飞了淡淡的红晕。
秦水墨瞧着那箩筐中有一双未完工的鞋垫,上面绣着绿色的藤蔓。
秦水墨心中疑问万千,却不知从何问起,又见萱宁心神震惊,只得强忍着心中的迷惑。
秦水墨长出一口气,转念想到萱宁口中的“大活人”三个字,头上冒出盗汗,对萱宁道:“那你――那你――莫非――”
萱宁笑道:“女人当真是身在山中,反而不识山的本来脸孔了。”
萱宁晓得秦水墨的意义,摇点头道:“相公是真实在实的大活人,不是幻景。”
秦水墨一怔,喃喃道:“莫非这身遭统统都是幻景?但这幻景却如此实在?”
粗木桌上,放着个针线箩筐。
萱宁苦涩难言,半晌含泪道:“百丈托远松,缠绵成一家。谁言会晤易,各在青山崖。水墨女人,你赠我的李太白《古意》,是不是另有这四句?我和相公当真是会晤不易,各在青山。”
萱宁点头道:“想必女人也发明了,这万银河中,有某种奇异的力量可将你脑海中的事物化为实际,在火线孟婆那边,想必你们已经有所发觉。”
这《李太白诗集》不恰是天峪山中幼年与师兄们背的滚瓜烂熟的那一册吗?
萱宁点点头道:“我本是寂天教观风三使之一,我寂天教的寂灭天离大阵也是威震天下。”
说罢萱宁回身从柜中取出一本经折装的册本,纸色泛黄,右边边角褶皱,明显是常常翻看之故。
萱宁轻声道:“闲来无事,就顺手绣了几株‘女萝’。”
半晌,萱宁终究回过神来,对着秦水墨惨淡一笑道:“让女人见笑了。”
萱宁招手,表示秦水墨和尹南殇就坐。
秦水墨孔殷问道:“那给你这本书的人,现在在那里?”
萱宁将书递到秦水墨手上道:“这李太白也不知是何人,竟然有此等惊天之才。相公当日读了此书,先是三日三夜未曾合眼欣喜而狂,以后又大哭三日,末端才出了屋子,仰天大笑道:世上仅此一本诗集足矣,此生我裴斯年再不作诗。”
萱宁神采惨白道:“那是救我的恩公,将我救到此处便再也未曾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