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城县步兵都头雷横,是郓城本地的铁匠出身,天生体力过人,带着七八个差役,正在前院踅摸。东溪村他不是第一次来,和晁盖也算是旧识,平素里虽没有多深的友情,但向来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沿着后墙根,林冲跑得缓慢,他必必要抢在那些差役之前,逃到内里去。
林冲仍不放心,正想再劝,却见一个庄客仓促跑来对晁盖道:“雷都头进村捕盗,说要与保正吃两杯酒,正在前院等待。”
晁盖木然点了点头,又问道:“但是有人通风报信?”
阮小二道:“如此,甚好!”
晁盖很必定地点了点头,“自是如此。林头领如果故意,自可去取。如果功成,晁某必为你抚掌喝采!”
饶是晁盖胆略过人,乍听此言,也不由得颤了两颤,摇点头道:“林头领谈笑了,晁谋不过一介村夫,那里有阿谁胆量?”
晁盖抚须笑道:“林头领这是说的那里话?你能光临舍间,是俺晁或人莫大的幸运。有接待不周之处,还望勿怪!”
两小我各自干了,又说了一番没营养的套话以后,林冲还是沉吟着道了然来意,“林某此来,一为健壮保正这个豪杰豪杰,二来有一事相求,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雷横阴沉着脸,“是不是曲解,衙门大堂上去和知县大人解释吧!”
石秀强笑着点了点头,“哥哥不消为我担忧,只是想到叔父因我的原因享福,内心就像被刀砍一样的难受。”
雷横想也不想,就点头回绝道:“保正,非是俺不识汲引,此事干系太大,俺最多只能保住你的身家性命。阿谁林冲,俺不管他与你是甚么友情,都不敢抬手放过。他是梁山泊的贼头子,海捕文书赏格缉拿的要犯,别说县里,就是在东京也是挂了名的。”
林冲摆布看了一眼,抬高了声音道:“我此来,只为与保正同谋一场繁华。”
阮小二笑道:“本该如此!”
民不与官斗,晁盖虽没把这七八个差役放在眼里,可也不好明着与他们作对,只能是任由他们绑了。
两小我相对而坐,林冲举着酒碗道:“保正美意接待,让林某感激莫名。这一碗酒,我就先干为敬了。”
雷横脸上,此时也没了方才的倨傲,也是一脸难堪隧道:“非是俺不给保正面子,而是知县相公下了死号令,身不由己啊!”
晁盖迷惑道:“若非借粮,林头领另有甚说不得的?”
晁盖固然说雷横是来打秋风的,但林冲内心是不信的。事出无常必有妖,郓城县城间隔东溪村,少说也有四五十里,雷横来此,必有公干。不管和本身有没有干系,谨慎一些老是没错的。以是晁盖刚一分开,林冲也离席飞奔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