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叹口气道:“此一时,彼一时。如当代道不承平,盗贼蜂起,那里还比得上畴前?”
最大的客店,唤作状元客店,很常见的一个名字,却因为寄意好,买卖凡是不会差到那里去。
杨志自知理亏,不敢再辩论,咬咬牙梗着脖子道:“老都管若要治洒家的罪,尽可比及了东京以后再说。”
宋江拥戴道:“恰是如此,此等不义之财,取之何碍?哥哥莫要犹疑了,还是早些定下决计吧!”
小小的一个黄家店,却有足足五家客店。并且,几近是家家爆满。
这一起上,杨志虽大要上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但也仅限于此罢了。老都管高高在上惯了,又那里吃得了这份闷气?只是碍于临行前梁中书的叮咛,以是只能强忍着没有发作。
晁盖蹙眉道:“果然如此难缠,倒是不易到手。”
杨志踌躇了一下,心内里天人交兵了好久,终究还是满脸不甘地点了点头,“那就听老都管的,安息一天。但是从今今后,还望老都管莫要再让杨志难堪。”
这年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科举退隐,几近是统统人的胡想。状元客店,传闻得名于曾有一名上京赶考的举子在这里住了一夜。鼓吹出去,也就成了南下测验或肄业的读书人,不二的挑选。
提心吊胆地过了紫金山,杨志却也轻松不起来。山东自古多盗贼,他也曾差点命丧在梁山下,切身材味过山东山贼的猖獗,他又如何敢行差踏错了半分?每日里都是天大亮了才出发,稍暗淡些就寻客店住下,常常都是在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赶路,让这些本觉得讨得了一份美差的军汉,整日里苦不堪言,怨声载道,一个个在心内里,恨不得抛了杨志的祖坟,哪怕内里埋的是大名鼎鼎的杨老令公。
老都管没有再开口,只是嘲笑不止。
晁盖闷闷坐下,“那此事,便交由贤弟与学究商讨定夺吧。”
刘唐道:“端阳节后,蒲月初十。”
刘唐扯着嗓子道:“俺已密查得清楚了,押送生辰纲的,统共只要一十五人,十二个厢军里挑出来的扮作夫役,另有一个虞侯,一个都管,都不敷为虑。唯有最后那人,却不成小觑。”
那人身高体壮,紫黑阔脸,鬓边一搭朱砂记,就好似天国里的判官走上来了普通,让人望而生畏。外号赤发鬼,姓刘名唐,自幼飘零江湖,行走在绿林当中,做过私商,跑过单帮,却始终没寻到起家的机遇。
吴用又道:“既然智取,人多了也是无用。恳请哥哥,拨给小弟五七个夺目孩儿,安坐山上静候佳音便可。”
老都管怒瞪着杨志呵叱道:“该死的贼配军!说的甚么昏话?本日天下怎就不承平了?当今官家治下,一片河清海晏,如何到你嘴中,就成了季世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