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空中上,及时雨宋江的大名,算得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白胜天然也传闻过。以是饿了几天肚子以后,他便找上了宋江。
但是一向比及卯时三刻,太阳都老高了,却也不见杨志开门,便有一个胆小的,喊了声,“杨提辖,时候不早了,该解缆上路了!”
杨志不耐烦地甩甩手,咬咬牙,闷哼一声,回身又进了房间。
林冲叹口气道:“谈何轻易啊?杨志果没屈辱了杨老令公的名声,这一起上,谨慎至极,几近马脚可寻。”
杨志满脸煞气地站在门前,手里的鞭子乱挥乱砸,撵鸡赶狗般将军汉们遣散,嘴里还不断骂着,“都吵嚷个啥?该死的肮脏废料,平白扰了老子的清梦!”
二楼角落处的一间上房里,林冲靠在窗户边上,望着楼下低头沮丧的垂柳,叹口气道:“这鬼气候,铁人也能烤化了。也难为那些跟着杨志的军汉了,这个时候挑着上百斤的担子赶路,怕是不死也要退层皮啊。”
吴用定计以后,宋江便想起了他,因而一行人便直奔到安乐村,寻到了白胜家里。
朱武眯着眼睛点点头道:“话虽如此,但千日防贼,百密终有一疏。七郎方才传回动静来,刚硬的杨志,在老都管的软硬兼施下,还是让步了,临时决定在燕归镇安息一日。”
碰了一个硬钉子,老都管的神采,顿时更加丢脸了,咬着牙道:“想你本不过只是个贼配军,恩相汲引你,赏你做了个提辖,不过芥菜籽大小的官,也敢在我面前耍横!杨志,真觉得没人能治得了你吗?”
老都管有些看不过眼,张张嘴刚想说话,又想起之前杨志的话来,只能叹口气,摇着头自去店里住下了。
老都管“呸”了一声道:“你这个无胆懦夫,平白屈辱了天波杨府的赫赫威名!”
杨志将那些军汉都赶出来,又命他们将担子都放在本身房间,便关上门,谁也不睬会了。
一夜无话,次日凌晨,卯时还不到,军汉们便都等在了杨志门前,内心都筹算着趁太阳还不是那么毒的时候,多走几步,也少遭点罪。
白胜见到宋江,天然是欢乐不已。他这些日子,手头正紧巴呢,还在踌躇着要不要再去郓城转一圈的时候,宋江这个金主却主动奉上了门来。这让他喜出望外的同时,模糊也生出了一丝担忧。
老都管阴着脸站在一边,忍不住痛斥一声道:“撒甚么泼?”
朱武回道:“果如哥哥所料,宋江等一行八人,昨夜赶到了安乐村中住下,很明显也是盯上了生辰纲。”
老都管内心烦躁,摆摆手道:“都再忍耐些,他也没几天好日子了!且让他再放肆几日,等捱到了东京,自有人和他算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