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更不敢动了,不但汗毛竖起来,头发都炸起来了,平生最怕的植物之一。
英子明天被骂,又强撑着身子干活,再加上小女儿已经一天滴水未进,又急又气,顾清的话更是火上浇油。
看着诚恳爹眼中的渴念之意,估计是个对他很好的人吧?
想起女儿脑袋撞失忆的事情,内心发闷,但还是耐烦地解释,“你还个小叔,没结婚,大姑嫁到隔壁村,二姑刚订婚,来岁春季结婚。”
钱大猛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咧嘴傻笑,“你太奶奶就奶奶一个女儿,然后就嫁给你爷爷,跟着他们一起过日子。”
“去主屋了,用饭了吗?”
啥?
诚恳人,对肉的描述,除了好吃,实在没有更好的词儿。
钱大猛的思路,一下子被带到极其长远的期间,“你太爷爷很早就归天了,他是个很好很有学问的人。”
顾清有些含混,奶奶的母亲不是曾外婆么?
钱大猛揉揉早就瘪掉的肚子,“我也好饿。”
顾清对英子不像对钱大猛来得安闲,从未会面,这声“母亲”是如何都喊不出口的。
“归去。”
扯扯诚恳爹的衣衿,认识从速走。
顾清脑门三条黑线,这都被打出经向来了,随即又止不住心伤,这都过得甚么日子啊?
“你另有个太奶奶,就是你奶奶的母亲,她也住在主屋。”
在她内心,英子不过是个陌生人,即便是丑丫的母亲又如何?
指尖俄然触碰到毛茸茸的东西,让她浑身汗毛倒立,惊吓过分反而失声,整小我僵坐着,像座雕塑普通。
“饿。”
顾清脑筋发晕,被气的。
“真的?”顾清大学毕业后,在粤城也传闻过有人吃老鼠,但是不是竹鼠就不懂了,深居浅出的她很少下馆子。
即便顾清不问,钱大猛也晓得面前的女儿早已将畴昔挨饿的经历忘得一干二净。
入夜后,竹林更是阴沉,看不清竹鼠不说,光是竹叶被风吹起的沙沙声,便让人生出惊骇,刚才被竹鼠吓得后背冒盗汗,此时被风一吹,立马冷得直颤抖。
顾清神情蔫蔫儿。
大手牵小手回家后,不敢光亮正大进主屋换吃的,俩人蹲在墙角商讨一番,顾清回偏房找母亲,钱大猛嘴里碎碎念打着腹稿,佝偻着身子眼观八方,像做贼似的摸进前面小厨房,希冀着用竹鼠给妻儿讨碗晚餐。
蹲墙角和诚恳爹策划的小高兴一下子被浇得透心凉。
好不轻易阳光一点儿的表情,立马晴转多云,阴沉地不像话。
偏钱大猛镇静不已,抬高嗓子,还带着颤音,很有几分喜感,“别动,竹鼠。”
诚恳爹一本端庄地解释,“是竹鼠,不是老鼠,我们运气好,平时这东西可难逮了,它吃竹根,肉好吃。”
顾清一屁股坐在地上,揪着中间的枯草,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