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拉姑心不足悸,“主子快别说了。明天要不是恰好碰上科尔沁王妃,她见我手里拿着香囊,趁便问一句,我几乎就直接拿来给你看了。现在想想,都后怕呢。”说完弥补道,“您别看这手腕上不了台面,谁叫它有效呢?太病院有个太医,是朝鲜族出身。特地悄悄叮咛我,说朝鲜王妃迟迟未有身孕,就是因为张嬉嫔长年给她送香料的原因。哎呦呦,怪不得,王爷府里,只要东莪格格一个孩子呢!真是的,唉!”
布木布泰眯眯眼,“皇后,是么?”局势变动,这一回,该送谁上去坐坐?
济尔哈朗一听,大吃一惊。倒不是愤怒大贵妃不守妇道,这在清初满人看来,还真不是甚么了不起的大事儿。怕的是现在时势将将安稳,这件事闹出来,不晓得要牵涉多少人出去。仓猝扶住代善,“老哥哥,您是咱家属长,皇上亲伯父,深受两宫太后倚重。您说,这件事,我们该如何措置?”
话说大贵妃娜木钟痛失爱女,获得动静,只哭的肝肠寸断。豪格闻知,连夜前来看望。恰是哀痛时节,有个男人肩膀依托,娜木钟也顾不得讳饰,仗着表里都是亲信,扑到豪格怀里泪流不止。豪格也算男人,柔声哄了半日。看娜木钟表情好些,还特地叫人做了夜宵,亲手喂给她吃。是夜,二人相拥而眠。
豪格皱眉问:“你真病了?”
布木布泰微微嘲笑,双手抚上小腹,“现在我固然仍为天子母,毕竟已是亲王妻,那些宗室大事,如无旨意,能不管就不管。从明天起,我们交泰殿就关门谢客。我这些年管事儿也管累了,尽早抽身退步,好好疗养疗养,给子孙积善才是。”
苏麻拉姑点头,“现在人刚进慈宁门,里里外外都是母后皇太后亲信,一时刺探不出来。不过,母后皇太后应当很快就会请您畴昔。”
正色喝问陈太医,“你们可查清楚了,如果冤枉了大贵妃,哀家要了你们脑袋。”
叔伯祖孙三人见面,未曾多言,趁着城门刚开,径直出城西奔。路上富绶多心扣问,代善也不坦白,奉告他大贵妃闹出丑事,母后皇太后下懿旨,命三位亲王前去请大贵妃回宫。因肃亲王人在西山,故而,才找上贝勒富绶。
“豪格?”布木布泰喝口茶漱口,“他如何跟着返来了?”
苏麻拉姑点头称是,出去安排。一会儿回屋,正色禀告:“太病院昨日给大贵妃存候然脉,查出大贵妃有孕,约一个多月。算起来,恰是在西山所得。今早,郑亲王、礼亲王、富绶贝勒奉母后皇太后之命,亲往西山请大贵妃回宫。一同返来的,另有肃亲王豪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