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菊花还没欢畅起来，就听顺治说，“但是天子是议政王大臣们推出来的，也不是说换就换呐。当初豪格跟多尔衮争那么短长，不也谁都没争到手吗？”

“哦？”哲哲也奇特了。

顺治出去听了这话，伸胳膊屈腿行了个礼，扑到哲哲怀里撒娇：“儿臣可聪明了，站到太和殿门槛前头，对着众臣说，太和殿乃是朝廷第一宫殿，要海南百川、广纳人才，现在国度急需人才，门槛不要太高。故而，在朕成年之前，太和殿上，都不要装门槛了。”

此话一出，哲哲表情跟着沉重起来，摩挲着顺治后背幽幽感喟，眼中含泪，捂着帕子抽泣，“先帝啊，你早早的去了，撇下我们孤儿寡母，日子该有多难呐！”

顺治张张嘴，“三岁也能读书。”

布木布泰偶尔回想起来，禁不住揣摩，要不是姑姑端庄漂亮贤惠到无人能比，凡是略微有一丝气恼透暴露来，或者海兰珠与姑姑并非出自同一娘家，再或者，姑姑先于海兰珠没了，皇太极是不是就直接以皇后之礼将她下葬？直接上皇后谥号了？

顺治摸摸下巴，“嗯，阿谁没我聪明的。”

哲哲听了这话，想起昨日布木布泰与多尔衮闹别扭，晓得她内心不好受，当着世人的面，不好说甚么，只得拍拍侄女的手，以示安抚。

未几时，顺治带着一帮人出去。慈宁宫门槛太高，顺治不好抬腿，奶嬷嬷就想伸手抱他畴昔。顺治把眼一瞪，“当朝天子，是你能随便抱的吗？还不给朕搬把凳子来？”

菊花跟着背面，陪着几位固伦公主、格格，重新上了马车，一同跟到慈宁宫。皇太极一帮庶妃不敢乱跑，规端方矩跟在两宫太后銮驾以后。

哲哲笑着摆手，“好了，等你十一弟弟长大，再说吧。”

提起敏惠恭和元妃海兰珠，别人不晓得，布木布泰清楚，那就是崇德五宫其他四宫内心的刺。特别是中宫哲哲，面上心疼这个侄女，内心头对着位无冕以后，那是流着血谦让，流着泪看她跟皇太极当着满宫人的面秀恩爱。好轻易熬到海兰珠没了，最后定的谥号，竟然是“元妃”，元妃那是谁，哲哲自认不敢当这个号。那是原配钮钴禄氏都没能获得的规格。

十四格格坐在菊花身边，看菊花柳眉深锁，似有不快，仓猝悄声问道：“菊姐姐，你如何了？不舒畅吗？”

至于大贵妃娜木钟带着十一阿哥、十一格格、蒙古女儿淑济，淑妃巴特玛璪，带着蒙古女儿淑玛，别离到承乾宫、翊坤宫两处明朝贵妃寝宫入住。只不过派人来对哲哲说一声，连个面都没露。

菊花看四下无人存眷，小声劝道：“你晓得姑祖母和姑姑为甚么哭吗？”

因哲哲内心存着亲上加亲的设法，特地留菊花跟在身边，一同住到慈宁宫正殿东暖阁，好叫她跟福临常见面。布木布泰则是占了西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