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被卫襄唤醒，只感觉头痛欲裂，看卫襄倒是精力奕奕。

她不由踌躇起来：就看着他这么狼狈吗？好歹也算是她的拯救仇人。

“卫襄……”她满身颤抖，泪如雨下，忽地扑入他怀中，崩溃般地哭喊道，“我惊骇！我要回家，我想回家，我要见爹爹，求求你，让我回家吧。”

江苒心中一软，缓缓点了点头。

卫襄也感觉本身必然是疯了，明晓得放走她会有多大的后患，却完整败在她那一声“毒哑”的要求中。他向来都不是一个豪情用事的人，可就是对她越来越硬不起心肠。

这一睇一笑间，容色实在惑人。

江苒被他的笑容闪了下，微微失神，脑中闪现昨日他解衣带时的狼狈模样。他夙来有人奉侍起居，在这些事上是当真笨拙。

廖怀孝公然已披衣而起，见卫襄过来，毫不料外，叫了声“主上”，沏了杯热茶给他。

*

但是，这一世，她也差点被人杀死啊。她晓得了要命的奥妙，卫襄能救她一次，又能一向救她吗？毕竟想杀她的，是将来君临天下的天子。

“苒苒……”卫襄软软地喊着她，竟带上些答应怜兮兮的味道。

“是我。”卫襄被她看得内心发颤，隔着被子，悄悄抚了抚她。

廖怀孝大哥浅眠，方才帐中的动静多数已轰动他。

“廖先生，”他艰巨地开口叮咛，“明日安排两小我送她走吧。”

陈文旭，是谁？

“对不起。”她喃喃而道。

江苒看得微微愣神，随即面如红霞，她是他甚么人，如何能帮他梳发？

卫襄笑容苦涩，淡淡道：“安排两个妥当人，送到后就留在她身边庇护她。”

江苒吃痛地低呼一声，蓦地展开眼睛。卫襄已及时放开她诱人的耳垂，内心扑十足乱跳。他从没想过本身竟会做出这等登徒子的行动，可他不悔怨，心中反而有一种奇特的镇静。

“梳男人的发式。”卫襄俄然开口道。

她涣散的眼神一点点凝集，落到紧紧搂着她的少年身上：乌发如檀，风韵皎皎，一对含情美目波光泛动，正专注地凝睇着她。

“另有……”他听到卫襄冷冷道，“查一查陈文旭。”

一夜将过，枯黄的衰草上挂着晶莹的露水，天气未亮。

廖怀孝心中一凛，点头应下。

“卫襄！”她又唤。

她知他不会承诺，哭得泣不成声：“你若怕我泄漏奥妙，就把我毒哑巴，我要回家，只要回家……”

她吓了一跳，不安地看向卫襄，恰对上他转头看过来的幽黑双眸。

卫襄的眉渐渐皱起，俄然感觉心头堵得慌。他俄然弯下腰去，不顾她的挣扎，将她连人带全部被窝紧紧圈进怀中。

卫襄看她红霞满面却不由一怔：“如何了？”

喊了几声，江苒还是未醒。他望着近在唇边的小巧圆润的耳垂，咽了口口水，脑筋一热，蓦地一口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