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看他慎重其事的模样，江苒有些摸不着脑筋。

卫襄顿时黑了脸，瞪她一眼道：“你还要不要听？”

“没甚么。”卫襄却似想通了甚么，俄然浅笑起来。他本就生得超卓，笑容绽放，更如明珠朝露，美不堪收。

他低下头，越来越近，呼吸可闻。

她不觉得然，却又懒得和他辩论：恨到极致，只想不顾统统地毁掉统统时，又如何会想到别的？

卫襄道：“我在赴京路上传闻你失落的事，又收到动静，谢冕在李家集接了一个女眷，当时就晓得不好。”他薄薄的唇抿成一线，想到他初初获得动静时，那一刹时几近魂飞魄散。

她突然复苏，警悟地展开眼睛，恍惚中模糊感受云霞帐被人撩起一角，一个黑黑的人影背对着她站在那边，刚好挡住全数光芒。

“乖。”卫襄的嗓子有些沙哑，他俯下身，顺手将她身上的大红锦被掖了掖，把她裹得紧紧的，这才又开口道，“你身子还没好，乖乖躺着别动。”

卫襄瞥了她一眼，心知她用心转移话题，也不戳穿：“你病着没有精力，就我说你听吧。有疑问你再问我。”

卫襄怔住，忙不迭地放手坐起。

橘色的光芒照亮了来人的眉眼，眉若墨染，眼似春水，色若春晓，那是一张雌雄莫辨的倾城面貌。

蒙冲上前施礼，游移了下，问道：“久不见殿下，殿下迩来统统可顺利？”他说得隐晦，但两人都心知肚明，他问的是卫襄擅自离京之事。

她的心重重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去摸她藏在枕头下的锋利发簪。

小校场上，两杆银枪舞动，如银龙飞旋。攻如雷霆万钧，守如江海凝光，争斗间，虎虎生风，气势骇人。

他在她身边坐下，两手搭在她肩膀位置，目光幽深，一寸寸自她纤细的眉、水润的眸、挺翘的鼻，淡粉的唇……梭巡而过。

“殿下，你如何来了？”蒙冲不测。

他精美的眉微微皱着，一脸烦恼无措的模样，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殿下，六蜜斯醒了。”

“你……”江苒吓得顿时忘了前面的题目，刚要挣扎，卫襄毫无瑕疵的面庞已到面前，如春水般潋滟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庞大难懂。

他离得太近了！江苒身子微僵，突然复苏过来。

他也不敢假定，若江苒被他派去的杀手略微发觉出踪迹，若她沉痾时没有碰到胡家兄妹，若胡家兄妹没有千方百计为她延医求药，最后在无计可施时送她回都城，他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卫襄手上俄然加力，紧紧按住她。

江苒失落，江家对外的说法是她得病去故乡疗养。母亲传闻后，直接和本身说，江苒病弱，分歧适成为蒙氏的宗妇。外人皆听闻蒙氏和江氏议亲，却不知是哪位蜜斯，不如就把人选换为江家的二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