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卫襄却不承情，冷冷道，“方才有一刹时，我真的很悔怨承诺放你走。”

钻心的疼痛从膝盖、手肘、掌心各处传来，她疼得眼泪差点流出，一时竟爬不起来。

她僵住，停下行动，惊奇不定地扭头看向他。乌溜溜的眸子如琉璃般清澈透明，倒映出他的影子。

卫襄是个一诺令媛之人，到时他即使活力，也会遵循承诺的吧。

男孩嘲笑，傲然道：“你是甚么人，敢管小爷的闲事？”

她猝不及防，慌乱地去抓两边的绳索，已经来不及。全部身子从秋千上飞了出去，狠狠坠落在地。

男孩翻了个白眼，嫌弃道：“这如何怪得了我？谁叫她是个不顶用的，跟稻草人似的，悄悄一推就摔了。”

他差点忍不住。

江苒扶着鸣叶回过甚，看到身后站着两个陌生人，一个十岁摆布的男孩子，一个十六七岁、打扮素净的少女。

江苒是真的累了。这几日她与卫襄同车同室，几近形影不离。卫襄虽没有再脱手动脚，但常常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她。她心惊胆战，已经持续几天没能好好睡个整觉。

她只想一小我悄悄地呆一会儿。

“女人。”远远候在廊下的鸣叶见状大惊，扑了过来，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起。

她怎能答应本身落到那样悲惨的地步？

鸣叶满面怒容，上前一步道：“小少爷不声不响把人推倒，是不是该报歉？”

“你没事吧？至公子只是想和你开个打趣，他不是成心的。”身后传来一管怯生生的声音，又有些抱怨隧道，“至公子，你手太重了。”

少女站在男孩身后仅半步处，一身规端方矩的天青色素面襦裙，满身高低不戴一点金饰，未施脂粉，却生得眉似笼烟、眼颦秋水，娇娇弱弱的模样，我见犹怜。

好久，江苒缓缓吐出一口气，悄悄道：“感谢。”不管过程有多尴尬，卫襄毕竟是一番美意，她不能不识好歹。

就仿佛满心满眼都只剩他一个。

痒痒的仿佛羽毛拂过。毛毛的感受从内心爬过，江苒如被火灼，忙不迭地松了手。卫襄却不放过她，俯身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男孩第二拳又冲着江苒而来。江苒膝盖受伤，底子挪动不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拳头越来越近。

如有若无的含混气味缭绕四周，江苒浑身颤栗，又是羞怒，又是惊惧。

男孩大怒：“不就是个郭家不待见的哑巴吗？来投奔父王的败落户，父王会为了她指责我？”

江苒气乐了，敢情还是她的错。

卫襄的神采沉了下来。

但方才，卫襄并没有对她做更过分的事。

“苒苒……”他悄悄唤道，呼吸粗重、目光缠绵，嘶哑的嗓音和顺旖旎。

男孩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隧道：“是她太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