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扑鼻。

唤起考虑，待不考虑，怎不考虑……”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令媛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恰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说罢，他推开了门，带着浑身酒气大步进了林茂的房门。

“木公子……你睡了吗？”

缥缈见梨花淡妆，模糊闻兰麝余香。

说完，乔暮云足尖一点，在那水榭的几处横栏上纵身轻跃了两下，刹时便翻上了屋顶，留下一干人大眼瞪小眼僵立在原地，好半天都未曾回神。

许是因为被人盯着难受，林茂嘤宁一声，翻了个身，那梦中素白的一张脸正对上了乔暮云，脸颊上薄薄一小片枕头压出来的红痕，倒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上有片桃花色的沁。有因为身材不适，即便是在梦中，林茂也是眉头微皱，乌黑稠密的睫毛不平稳地悄悄簌动，眼角模糊另有些微的湿意。

这回换了个曲，唱的是折桂令――

那几个乔家带来的亲信一向紧盯着乔暮云，见到自家仆人已经不堪酒力，便赶紧上得屋顶来筹办带他下去。但是乔暮云倒是在檐头处定定地站住了，并不让人近身。

“那便是不介怀了……我出去了。”

乔暮云在林茂的床边坐下来，怔怔地盯着那人一头鸦羽似的青丝，因为身材虚，到了夜里此人身上便起了虚汗，有几缕长发蜿蜒黏在那一小截暴露来的脖子上，愈发显得那皮肤白如凝脂。

东风里现在的当家人云妈妈挤出笑意来，远远缀在几个本家下仆的身后，心中是叫苦不迭。

林茂对峙要回忘忧谷，惹得某位情窦初开的少侠内心是极其不好受――只是这番奥妙交谊，乔少侠此时本身都尚未弄清，那里又敢在林茂面前显现出半点来？

到头来也只能强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抓心挠肺只想晓得心中才子与那忘忧谷是何干系，转念又想，就算晓得了他们之间的干系，到头来木公子与他乔暮云却实在是半点干系都没有的……

倌人在湖中又开端唱起了曲，声音依罕见些抖。

***

“唔……”

乔暮云跨坐在高高挑起的檐角垂下一条腿来，满腹都是本身的心机。

不说云妈妈是如何诚惶诚恐叫人持续唱曲，也不说那些乔家仆人是如何吓了一跳慌镇静张为乔大少爷送去整瓶的仙白露……

不过是几个呼吸间，乔暮云便到了林茂房门前。

恰好乔暮云此时竟然还在水榭旁站定了，他侧耳听着倌人几次唱着最后那句“唤起考虑，待不考虑，怎不考虑”，神采莫测。

那天早晨从林茂房里出来，乔暮云的神采便是明晃晃的丢脸起来。

“如何不唱了？”他问，顿了一瞬，他又开口，“就遵循本来的票据唱吧……再给我送瓶酒来。”

他偏头，极忧?似的想了些甚么，转脸便又往林茂居住的那栋小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