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宣称呼，让建文一下子变得极其慌乱。他没推测，这老头一下就说破了他的身份。并且久违？莫非之前曾经见过？

所幸铜雀没在三个俘虏身上逗留太久，径直走进主帐，各自落座。贪狼懒得酬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你要的东西，我都筹办好了。我的呢？”

铜雀微微点了一下头，却没搭腔。他晓得贪狼这是在摸索，想晓得他会如何措置这艘强大而毒手的船舰和这三个身份成疑的囚徒。

建文听到这名字，非常震惊。他在泉州港听贩子们聊过，海上有一伙骑鲸商团，从不做平常贸易，专门处置各种古怪的买卖。他们的行迹诡秘，不到必然层次的人底子打仗不到。传闻骑鲸商团的背后，埋没着很多超等商会的身影，是四海贸易力量的代言人。

一牵涉到大明，任何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

建文这才明白。之前出海，他跟从父皇访问过很多海上各股权势的使者，或许和铜雀在那会儿就见过，但是他完整想不起详细细节了。

身边的腾格斯和七里，也愣住了。这个小伴计不是宫殿里的阿谁太过么吗？如何后一个字不一样了？腾格斯恐怕本身的汉文不好，去问七里，七里也说不出个以是然。

铜雀见买卖完成了，正要告别分开，不料贪狼俄然开口道：“铜雀先生，我这里另有一桩买卖，不知你有无兴趣？”

贪狼大手一挥，不觉得意：“一条破船罢了，就当是附赠了。”

其他海盗把岛上的物件七手八脚清算洁净，一会工夫，撤了个一干二净。全部小岛上只残留着一堆散碎木块与绳头。这些不必特别操心，到了早晨天然会被涌上来的潮流洗个洁净。

这话说得非常大胆，乃至还带了几分威胁。贪狼却很对劲，伸出葵扇大的巴掌，在铜雀肩上拍了拍。以他高大的身材去拍矮小的铜雀，压力非常庞大，可六十多岁的铜雀却生受下来，面不改色。腰间挂着的那只铜雀，倏然一动，仿佛把力道都卸走了。

全部海上，有胆量吃下青龙船的，恐怕也只要骑鲸商团了。

铜雀只是略作思忖，便伸出一根指头：“再多给将军一枚绿玉鱼骨，如何？”

三个俘虏都保持着沉默，不晓得此人是敌是友。铜雀走到建文跟前，俄然深深鞠了一躬：“太子殿下，久违了。”

贪狼用阳光再次验看了一下鱼骨，确切没甚么马脚，便对泰戈交代了一句。泰戈向摩伽罗号收回信号，让他们把青龙船滑出底舱，然后沙鱼们奋力将它推到海滩上。

贪狼神采阴沉下来：“你这是用心压价。”他的手指收回亮光，沙岸外的虎贲俄然跃跃欲试，仿佛随时会扑上来把铜雀拖下海噬咬。

“买定离手，概不退换啊。”铜雀答复。

“大明海军的舰船有那么多，我可没那么好的影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