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看到破军的神情变得有些愤激，可想而知，他至今还是对郑提督未能及时伸出援手耿耿于怀。正想着，建文又闻到那说香不香、说臭不臭的呛火食香味，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是你……”建文认出对刚恰是他的老朋友，幕府将军部下的阴阳师芦屋舌夫。

“那就好，如此你们就算有一成机遇了。加上有愚兄提点，你们算是有两成掌控能够到佛岛。”

这一幕都被黑猫看在眼里，它蹲在墙头，瞳孔里映下了小轿远去的影象，然后回身跳上屋脊，蹿几下便没了影子。

破军将烟袋锅在车辕上“噗噗”敲了几下，将内里燃尽的烟灰敲洁净，又添了些烟叶进烟袋锅，持续端着吸起来。建文一声不吭看着他抽烟，破军吐出两个烟圈，思路仿佛又飘到悠远的外洋。

“锦衣卫莫非和日本人有勾搭？”

想到此处，建文毛骨悚然。只见那锦衣卫小跑着过来，对芦屋舌夫说道：“都安排好了，人塞进肩舆里抬出去，坐锦衣卫的船出海，然后你我各取所需。”

“唉？那也不过只要五成掌控，另有五成要如何是好？”建文见破军只算出五成掌控就说能够去了，不由感觉古怪。

“无一人伤亡，我军完胜。”

“唉？两成掌控？”建文感到诧异，“我有海沉木，又有兄长提点，竟然也只要两成掌控？”

回到馆舍，大师都已经起来，腾格斯正闹着要驿卒筹办早餐。铜雀看建文从内里返来，略感惊奇，问他从那里返来，建文随口回了几句，也没甚胃口吃早餐，几步上了楼，回到本身房间。

老多么人将装着上等橡木的手推车推到青龙船破坏处，破军让他们都退下，修船的事情交给他和建文两人足矣。世人听了半信半疑，但破军向来讲一不二，也没人敢说个“不”字，只好推到闸库以外。

见建文受不了烟气，破军反倒笑起来，他看建文眉头舒展盯着本技艺里的棍子不错眼，估计不晓得这是甚么物事，便拿起棍子先容，“这东西叫烟袋锅，内里烧的叫烟叶，产于万里外的极东之地，乃是东方岛民的贡物。吸起来能提神醒脑，忘怀很多烦恼。起初愚兄抽着也不风俗，现在倒是半晌离不得了。”

“当然还没去过。待得承平了，愚兄要将蓬莱让予判官郎君办理，亲率船队前去彼国根究。传闻西洋各国近年多有航船来南洋找甚么黄金之国，愚兄猜想，这极东之国怕不恰是他们要寻的黄金之国。”

破军坐在木料车上望着正在吞噬木料的青龙船没有回话，过了好半天，他才叹了口气，从腰间拔出根古怪的棍子来。这棍子足两尺长，一头镶着个帽形铜锅，另一头镶着个铜嘴。建文早就看到这棍子，还觉得是破军防身用的兵器。只见破军又从腰间小皮袋子里倒出些像茶叶的干叶子，捻出点扔进铜锅里，又取火石火镰打着了。他将棍子调过来，用嘴含住铜嘴用力吸了几口，铜锅里燃烧的干叶子当即迸出红色火星，一股子白烟飘漂渺渺的从铜锅里升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