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判官郎君没有回话，因为背对着墙角，建文等人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略略低着头，仿佛是被逼问得难以答复。

“忍法，土隐之术。”七熟行里掐着指印蹲地上，并表示建文和铜雀也蹲下：“只要被罩住，在他看来我们只是一堆碎砖瓦，我们却能够看到他。”

沈缇骑又一号召，那些甲虫爬回他的袖筒，无影无踪。

“呵呵呵……”锦衣卫的肩膀耸动着嘲笑起来，说道：“小郎君，这里没有外人，也不必装甚么忠臣了。你我是晓得的，你如果甘居破军之下，也不会和我们锦衣卫保持联络。此次前来蓬莱，一者是要拿下假太子，二者是要夺回被他偷走的青龙船，至于三者嘛……胡大人临行有叮咛我们批示使大人，务必与你联络。”

“这我那里晓得，破军不说，我天然也没问。”建文抱着肩膀，雨点顺着冷风从他脖领子钻出去，冻得他满身伸直起来：“或许，破军真正尽忠的只是我祖皇爷一小我罢了，祖皇爷驾崩,他天然不必再尽忠我父皇。郑提督用大明海军一半舰队引诱他，他说覆水难收，两人现在已是官匪殊途。他对大明还怀着赤胆忠心，或许是在替祖皇爷守着这片大海。郑提督向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破军，但破军对郑提督还心存兄弟交谊，固然嘴上说着此生当代不会再见他，却一向存眷着郑提督几次返航，还把航路画在舆图上……”

建文又看了看七里，将头转去看铜雀手里提的灯笼：“我说，以本国之兵攻大明国土，是为不忠；破军你既是遵我祖皇爷之命镇守在此偏僻之地，我如果让你放弃南洋帮我重夺皇位，是为不孝；为夺帝位，杀死我大明甲士子民，是为不仁；让蓬莱将士为我一己之私流血捐躯，是为不义。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辈，你即便助我夺了帝位，于天下人又有何益？”

“他们签了和谈？是甚么样的和谈？”七里又问道。

“他当即正色说，如果我成心重登大宝，他愿将蓬莱十万人马都纳于我麾下。”说到这里，建文用心停下，想看看七里的反应。谁知一看七里的脸，他“噗嗤”笑了出来。本来之前为易容假装小厮，她把脸画成了男人模样，但雨水一淋，她的妆都花掉了，现在脸上黑一块黄一块，看着极是好笑。

“胡大人？他要你们联络我做甚么？”

这声音恰是腾格斯。

建订婚睛一看，公然侧火线有人戴着斗笠正从另一条巷子里转出来。此人行色仓促，仿佛是冲着他们方向来的。铜雀和建文一对眼色：“莫非是杀手？”

“已然鉴定了八九分。”锦衣卫说道：“我和沈缇骑摸索过，应当就是此人，只是他易过容，诡计蒙混过关。他的船是不是停在港口的闸库以内？我看到闸库里有艘被帆布蒙得严严实实的船，内里又有很多人在把守，从船的大小和大抵形状看，应当是青龙船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