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下？”蛟不信，问：“可我看了，明显甚么都没有？”别说是腹下了，交来回回，金龙身上的每一处都被他检察了一遍，并没有找到可疑之处。

蛟莫名道：“深渊？”

金龙无法：“龙鳞闭合，外力没法翻开。来日如果碰到伤害，你变小了躲出来也不会被人发明。”

城门矗立，东风拂街。

金龙挥手，玉简中浮起两个金色小字：“入渊。”

“本尊即便不消术法，赚得也是你割稻的数倍！”

自夸清虚宫的羽士们各个义愤填膺。自家祖师爷的丰功伟绩被歪曲为以讹传讹，谁能忍？

“兄台何故发笑，是李朗讲得不好吗？”

蛟：“……这范围也太广了。”

一声巨响，木桌碎裂，残骸压着数名羽士。

西境华朝立国已逾千年，境内道风骚行。皇城脚下香火满盈，走几步便模糊能闻声诵经做法之声。尘寰常有羽士降魔诛妖的说法，坊间茶馆间，平话人正讲到鼓起：“……只见张道长挥动浮尘，运纸成诀，倏忽间将那蛇妖困住！”

“清虚宫在上，容不得你们这般冒昧！”

早在沂山时，蛟便从赤尾蛟口入耳到清虚宫三个字，开初只觉得是尘寰不成气候的浅显道观，没想到倒是华朝国教。但是这国教羽士的道法实在不堪，或者说，面前在场的“羽士”们，没一个是窥破天道，真正入修道门槛的。

吃茶的客人齐声喝采：“好！”

客人们纷繁嘘声。

“哼。”

蛟一愣，反应过来两人现在是一对豪情至深的“兄弟”，住在同一个洞府仿佛更合情公道。

这两名男人不是别人，恰是凌晨刚入城门的龙与蛟。

“你们是哪个穷乡僻壤出来的，连我华朝的《斩妖令》都没听过，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斯须一夜，两人在城郊处落地化形，此次蛟明智地没有打白吃白喝的动机，回身进了当铺，从乾坤戒里取出一枚玉制法器。法器早在雷池中被劈坏了，但玉质清透极其罕见，在尘寰还能换个好代价。

黑袍男人移开视野，淡淡道：“也对，存亡不过百，所谓根据恐怕也是以讹传讹。”

那股伤害的感受消逝了。中年人松了一口气，但两人丁中的话却引发了四周人的不满。

蛟：“……”他为甚么会想不开躲进龙肚子底下？猜疑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腹部，隔着变幻而成的淡色长衫，也不知内里藏了多少宝贝。

蛟靠近看了好久，久到金龙觉得他不知情的时候，他终究开口了。

茶客们：“……”这类感受，仿若一拳打入棉花中，怒从心起却又无处宣泄，只得憋回肚中。

金龙抬手，将落到发间的一点木屑渐渐拂去。

“此记录前后，修炼心得没有大的窜改，若乌灵芝真如你所说那般有奇效，我不会毫无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