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倩忙把手放了下去。

姜倩悄悄松了口气。

公然不出姜似所料，冯老夫人很快抬手扶额：“到底是老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就乏了。倩儿，你可贵返来一趟，叫三丫头、五丫头她们几个陪你好好说说话，祖母想歇会儿了。”

幸亏老天开眼，苏氏厥后生下姜似不出一年就病死了，让她狠狠出了口气。

看在苏氏出身世袭罔替的宜宁侯府的份上，她捏着鼻子认了。可苏氏生下大孙女姜依后就成了不下蛋的母鸡，她要给宗子筹措两房妾室，宗子被那女人撺掇着竟与她置起气来。

她一番美意，那几年却与宗子垂垂离心，直到苏氏生下姜湛才有所和缓。

“祖母昨夜没睡好？”姜倩一脸体贴。

这个小小的要求倘若被回绝，固然会显得姜似无礼，可于她也没有好处。

冯老夫人很快掩去非常，不悦道：“胡说甚么？”

阿谁比恶梦还可骇的处所，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不介怀去闯一闯。

姜似眼皮也不抬，面无神采道：“二姐必然是错觉。”

姜似眼尖，清楚看到姜倩手臂靠内处有一抹紫青。

当然，她心中很清楚，孙女与儿媳是分歧的，四孙女凭着这份顶尖的样貌将来不定有甚么造化，她没需求为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失了一张好牌。

她没有娘，这类事除了对祖母说不晓得该对何人开口。

仿佛放下了一桩苦衷，姜倩连走路都轻巧起来。

姜似早把冯老夫人一闪而逝的失态尽收眼底，笑盈盈道：“我看祖母眼底泛青，还觉得祖母也如孙女一样夜里没睡好呢。昨夜孙女做了一个好吓人的梦，竟梦到两只锦鸡伸着爪子要抓我的眼睛……”

因着这个，她对年幼的四孙女有着几分难以对外人道的爱好。谁知四孙女年纪越长与短折的苏氏越像，日复一日瞧着这张脸，那份爱好就淡了。

姜似悄悄笑了。

立在台阶上，冷眼看着姜倩上了马车，姜似这才回身往内走去。

马车缓缓动了，姜倩掀起窗帘探头回望，盯着少女窈窕绰约的背影目光庞大。

目睹将近走到门口了，姜倩脚步微顿，温声细语道：“一些日子没见，如何感觉四妹与我生分了？”

“也好，你先归去忙吧，嫁了人到底比不上小女人安闲。”

姜似停下脚步：“二姐慢走。”

但是祖母直接甩了她一巴掌，声色俱厉警告她把这件事永久烂在肚子里。

她现在用“恶梦”二字引走了祖母的重视力，祖母当然就不耐烦姜倩还杵在这儿了。

没有安抚，没有保护，更别说替她出头。

冯老夫性命服侍的丫环退下，只留意腹冯妈妈一人，迫不及待问道：“四丫头，你昨夜究竟做了甚么梦？”

姜倩嘴唇翕动。

二人沿着熟谙的小径往外走，丫环婆子不远不近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