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责怪看了安国公一眼：“老爷发这么大的火干甚么？三郎落了水还是从速请大夫来瞧瞧，开上几副驱寒的药才好。”

“在儿子眼里，巧娘就是最美的！”季崇易昂首望着安国公，“父亲，您可觉得了报恩与东平伯府攀亲，为甚么不能了解儿子呢？如果没有巧娘，儿子恐怕早就不在了――”

卫氏眼底闪过寒光。

东平伯府覆盖在一片喧闹的黑暗中，与之隔了两条街的安国公府却人影攒动，灯火透明。

季崇礼缓慢瞥了季崇易一眼，晓得这事瞒也瞒不住，硬着头皮道：“三弟……三弟与那名女子跳湖了……”

“如何会没事呢？”卫氏抚摩着季崇易的脸颊，泪珠簌簌而落，“头发都是湿的，好端端如何会落水啊！”

“快让他们出去！”未等安国公开口，卫氏便蓦地坐了起来。

待大夫出去开药方，卫氏不由抱怨起安国公来：“老爷脾气这么急，莫不是要把三郎逼死么？”

真是一点端方不懂的野丫头，先不说一个女人家与她儿子来往，就说刚才分开时竟不晓得对在场之人施礼，就能看出教养如何了。

“混账！”安国公抬脚踹翻了一把椅子。

安国公冷眼看着小儿子把姜茶喝完，这才发问：“到底如何回事？”

但是东平伯府再差也比平头百姓强啊。

“含芳，带巧娘女人下去好好安息。”卫氏淡淡打断了巧娘的话。

“不可！”见那婆子要往外走，季崇易抬脚去追。

卫氏骇得花容失容，尖声喊道：“快请大夫――”

季崇易直挺挺跪着，语气果断：“父亲，儿子只喜好巧娘，不喜好东平伯府的四女人。儿子连见都没见过她，实在没法与她做伉俪！”

巧娘这才放下心来，跟着丫环出去了。

卫氏也不劝了，神采一样丢脸。

“那你说如何办？”

“你――”安国公气得直颤抖抖，转头对着站在门口的婆子吼道，“带人去把阿谁巧娘乱棍打出去！”

季崇易想了想，冲巧娘悄悄点头：“你去安息吧，明日我就去看你。”

季崇易见状伸手把巧娘拉到身边，直视着卫氏的眼睛：“娘，她就是儿子心悦之人，叫巧娘。”

很快大夫就替季崇易诊治过，言道吐血昏倒乃是因为急火攻心，加上寒气入体，而后要好好保养，切忌大喜大悲。

“请大夫做甚么？他想死谁能拦得住？”安国公看着跪在地上的季崇易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骂道，“小牲口真有本领啊，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

“咳咳。”

“不管如何，与东平伯府的婚事不准退！”

“我把他逼死？他这么不懂事还不是你惯出来的！”安国公虽这么说，想到季崇易吐血的景象不由有些后怕。

季崇易磕了个头：“父亲，母亲，您二老就成全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