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儿呼呼的刮着西北风，蘅言冷不丁的打了个暗斗，脑筋里倒是想起了甚么似的，吃紧的问常满寿：“萧朝歌呢？”

“如何不对了，”常满寿感觉这小兔崽子可真够没眼色的：“难不成你还敢见怪言姑姑打碎了杯盏？”

待到俩人都长舒一口气的躺在床上时，已过子时。

蘅言非常不屑的举头说道：“天然晓得了，‘指鹿为马’是说秦二世的宠任寺人赵高擅权，指着鹿说是马，大臣们害怕于赵高的权势，都同意了。”

天子转过甚，一手支颐，歪着头去瞧萧朝歌，声儿淡淡的：“你冷吗？”

此人真是的，明显本身个已经想好如何措置萧朝歌了，还非得再问问她，这不是用心难堪人么？他是万岁爷，说一不二的，难不成他再说甚么，他还能听她的不成？

“哎哟，这碎电影少了块儿。”

这日夜里，蘅言捧了盏顾渚紫笋出去奉茶，远远瞧见天子倦怠的靠在榻上小憩，而萧朝歌正偎在天子脚边，只穿了一件藕荷色的蝶恋花肚兜和同色的亵裤。

萧朝歌甭提有多畅怀了，想着从今今后御前就她一人，还不是想如何横行就如何横行？以是这每日里见了蘅言的时候，也不晓得出于何种心机，竟是格外的谦逊。

圣元帝是一代建国雄主，向来自夸千古第一人，如何会对一个不晓得哪朝的长公主非常恭敬呢？

蘅言：“……万岁爷圣明。”她纠结了好久，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那夏侯云轩是宇文翎的宠臣，嗯，面首吗？”

“哎呀！”蘅言惊呼了一声，“万岁爷不是承诺了奴婢不再玩弄奴婢了么？”

蘅言在一旁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心——却在偷偷瞧着天子的反应。她感觉，萧朝歌这女人吧，实在是个挺有策画心计的女人，还挺能忍辱负重的，就是有点子瞧不清时势。不说后梁都已经灭了十年了，就是瞧圣元帝现在的治世之策，也不能再想着让天子“芙蓉帐暖**短，今后君王不早朝”啊。说甚么复国不复国的，如果圣元帝是个昏聩无能的君主，那甭说她辛辛苦苦想着刺杀天子了，只要她露面振臂一挥，天下有识之士都得群起而应了。可关头是人家圣元帝治下的大邺江山海晏河清，萧朝歌又何必作践本身个呢？

天子的手没停，摸索着去解她的衣扣，“你忍心让朕而立之年就过上苦行僧的日子么？还是说——”天子俯身咬住她的小小耳珠，含混不清的说着：“你想用手帮朕？”

天子却笑道：“你可知‘指鹿为马’的典故？”

天子倒也没甚么太大的情感窜改，只朝蘅言摆了摆手接过茶盏品了一口，又问她：“你这是做甚么？”

蘅言有点儿小打动，又有点儿说不清的惶然，她伸臂揽着天子，悄悄的瞧着他的双眼，直瞧到心底去了：“奴婢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