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驾临寿康宫的话传了过来，萧朝歌也顾不得辩白甚么，忙迎了上去施礼，没了见到蘅言时的张牙舞爪，也没了刚才的阴狠算计，在天子跟前儿，是和顺而娇媚的：“万岁爷金安。”

太皇太后皱了眉，冷冷瞥了萧朝歌一眼：“哀家同皇后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儿？”

蘅言红着脸倚在太皇太后腿边，一副不懂男女情爱的娇羞模样：“老祖宗折煞奴婢了。奴婢能有幸在万岁爷跟前儿服侍，都已经是三世修来的福分了，实在是不敢期望帝王恩宠。奴婢能在有生之年在万岁爷跟前儿服侍几年，就满足了。”

“老祖宗万福金安。”皇后不晓得甚么时候出去的，朝太皇太后行了礼后就接了蘅言的话：“万岁爷每日里忙前朝的事儿都忙不过来了，你还拿芝麻大点儿的事儿费事万岁爷？”

太皇太后不悦的皱眉：“如何你们主子娘娘出去也没小我通传？更加的没端方了，素丫头，瞧瞧今儿个谁当值，拉下去按端方惩罚。”

太皇太后笑道：“哀家想着女儿向来随母亲的本性，你向来是个懂事儿的孩子，哀家倒是猎奇，你的生母是个如何的人。”

蘅言一过来，就被太皇太后拉着叙话，上高低下打量一番，朝素满说道：“素丫头，你去将哀家嫁妆里的那只吉利快意纹的镯子拿来。”

就剩下太皇太后和蘅言俩人了，太皇太后倒也不客气，让蘅言在她跟前儿，挺直白的问她：“言丫头，你诚恳跟哀家说，你们主子爷宠幸你了没有？”

倒是不晓得建章宫的司衾姑姑甚么时候又干上了给皇后扶肩舆的差事儿。她朝皇后解释道：“想是言姑姑成心再寻下家了。”

萧朝歌愣了会儿，生硬着身子，跪到了地上。

这萧朝歌可真是不懂端方，太皇太后同皇后说话，她一个丫环插甚么嘴？她是将本身当作哪儿个小主了，还是仍旧觉得本身是前朝公主？

蘅言不恼也不怒，又肃了一肃，笑道：“主子娘娘言之有理。张六福得赏万岁爷跟前儿的司衾姑姑，却没那福分比及洞房花烛夜就一命呜呼了，实在是有点儿点儿背。不过奴婢倒是传闻过‘冥婚’这个说法，赶明奴婢回禀了万岁爷，将司衾姑姑的画像烧给张谙达，没的谙达一小我儿在地下寂得慌。”

“奴婢不敢。”蘅言眼角余光瞟见不远处的龙辇影子，低头勾唇嘲笑一声，跪了下去：“皇后主子经验的是，万岁爷日理万机，实在是没有闲工夫理睬奴婢这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奴婢拿这事儿劳烦主子爷，是奴婢的罪恶，望主子娘娘恕罪。”

司寝，司衾，一字之差，却必定了两个女人分歧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