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言拿着那枚金镂空镶珠扁方不知所措，苦兮兮得：“老祖宗，这扁方奴婢用不着啊，并且太贵重了，奴婢可不敢要。”

皇后更加的不安起来，之前在藩地时，老祖宗但是个巾帼女豪杰，当年，先帝爷病逝，万岁爷当时候正带着人攻打后梁的都城洛阳呢，老祖宗硬是忍着丧子之痛，亲手将儿子葬在坟场，还一边坦白了动静，恐万岁爷在火线晓得了乱了军心。厥后葬了先帝爷，先帝爷的老妻思念亡夫，一病不起，老太太又摒挡了儿媳的丧事。一向到火线传来后梁鸣曦帝萧从嘉自刎太极殿的动静时，一向强忍着未曾落泪的老太太才落下了第一滴泪。

“来，让哀家瞧瞧，”太皇太后将手里的翡翠碗递给素满，然后拿着她的小肉爪细瞧，连连心疼着：“不幸见儿的孩儿，在掖庭那边吃了多少苦了，你瞧瞧这指尖上的茧子，定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拿你使唤。”

太皇太后也没太在乎，又接着说道：“姮嫔和蘅言都是秦府尹的闺女，虽蘅言是个宫女，可到了春秋也是要放出宫许给个好人家的，怎能就在宫里白白被欺负？没的传了出去，说咱大邺和后梁一样，九千宫女十万寺人都当牲口一样对待。皇后啊，你身子不好，这事……”

正说着，蘅言捧了描漆麻姑献寿的茶盘出去，上面搁翡翠碗，盖子扣着，瞧不见内里是甚么东西，不过已经模糊约约闻见内里苦涩的气味。

“子詹才不过十岁的孩子，”太皇太后嘟着嘴，不大乐意：“天子也真是狠得下心。”

“万一，万一丢了，奴婢，奴婢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奴婢如果收了，今后可不得每天想着它念着它，那不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么，多不划算啊，”她将扁方又递给太皇太后：“最首要的是，能想体例让老祖宗高兴，老祖宗平时对我们多笑笑，奴婢就感觉比赏奴婢金山银山都高兴呢。”

这话说很多好啊，瞅瞅多知心的小棉袄，如果是那养不熟的白眼狼，一心就想着哪天爬上天子的床，晋了位得了赏，再想着将挡在面前争宠的一世人都害个洁净，她才不敢将如许的人放在天子身边贴身服侍呢。太皇太后将她揽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叫着。

这话说的虽平平，但皇后已经脸红了起来，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一样，羞赧的不晓得说甚么好。

素满先端了一盘子云豆黄和豆面饽饽，摆在太皇太背工边，笑道：“老祖宗先尝尝御膳房新上的点心，蘅言的茶正在泡呢，老祖宗忘了吗，昨儿个交代的今儿要用天泉水煮奶↑子茶，内里要放花生仁、红枣、紫薯、山药，奴婢刚瞧了，那紫薯粉磨得细细的，闻着可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