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言怔了怔，问道：“姮妃主子的孩子呢？”

“华章的案子证据确实，且已经颠末三堂会审，铁证如山，没法昭雪。”

操心了国事操心家事，操心完家事还得为那不着影的一堆天下事儿忙活。

蘅言咬咬唇，俄然道：“素姐姐，你帮帮我。”

“素丫头，”太皇太后扬手止了蘅言的话，唤了素满出去，冷声道：“备桃红四药汤。”

天子挑眉，“谁敢瞧不起大邺的国母？”

她仰着头，笑靥如花，一双眸子清清澈澈的，眨呀眨，眨呀眨，像是能将人的魂儿给吸出来似的，那样的摄魂勾魄，但凡是瞧见的男人都要迷了心神。

蘅言“呵呵”着笑了几声，“大邺的国母这会儿正在朝阳宫里头呢。”

郗泽涩然笑了几声。

太皇太后是铁了心，蘅言晓得本身这出身说不畴昔，求也求了，哭也哭了，垂垂的，也便麻痹了。

“姮妃的孩子……”天子渐渐转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像是聊家常话一样的同郗泽干脆，“可还能保住？”

郗泽知他在踌躇，也不急着去逼迫他应下，只说道：“圣驾既要回銮，草民也一起跟着归去，都雅护夫人的身材。”

素满也红了眼眶：“要不，奴婢去绛珠宫请姮妃主子过来？”

崔吉利远在殿门口守着呢，瞧见屋内里这架式，心道坏了，但一时又无可何如。太皇太后这心性，但是巾帼不让须眉，她如果下定决计做甚么事儿，那是死也不会变动的。他这厢正急得抓耳挠腮，那边李德福端了麻姑献寿的茶盘出去奉茶。

老太太想得很清楚，这孩子不但不能留，怕是今后也不能让她有了孩子。

“言丫头，”太皇太后从手腕上退下了只素银绞丝镯子给她，“这个镯子，是当年哀家嫁入夏侯家的时候，哀家的婆婆给哀家的。现在你婆婆早逝，哀家就替她将这个镯子再给你，今后你好好的对澜珽，哀家就算是去了阎王殿，也会记取你对夏侯家的恩典的。”

“这——”

“大理寺卿华章？”天子蹙眉，想了一阵子，才俄然想起这个大理寺卿是谁，不由得笑道：“你苦苦护了那华雁卿三年，她还不肯见你？”

甚么“孩子留哪个”，“夫人腹中的胎儿和大理寺卿的案子”……

太皇太后是已经铁了心要打掉这个孩子，以是非论蘅言再如何要求，她都无动于衷。她也动了死念，身后事也无需顾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那龙椅上，决不答应有一丁点儿萧家的血脉。

郗泽微微一笑,反问道：“子詹和阿谁孩子,万岁爷想要留阿谁？”

天子要留谁,那都不是郗泽能管的了。

李德福愣了会儿，随即说道：“那从速的，去建章宫请万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