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张望，确认四周没有监督者，耳朵贴在墙壁上聆听，没有任何值得思疑的声音，因而扑灭小油灯，细心看手中的木刀。

常常被人握在手里的刀柄，因为汗液浸渍，丝线或多或少都有些发黑，而这把藏有奥妙的木刀，仿佛从未利用过。

老张的回绝简朴直接，然后开端繁忙起来，表示整件事情都已结束。

“我想请你帮个忙。”

顾慎为设想着六杀殿里发明木刀为假时乱成一团的模样，另有杀手们四周寻觅大胆主子的场景。

老张哈地一声嘲笑，他跟这名少年说的话已经够多了，超出了该有的边界，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讽刺道，“你的意义，是想让仆人来见你喽？”

普通环境下，晓得奥妙的人都会尽量将雪娘抓起来，酷刑拷问，逼问幕后主使，而雪娘招认的第一件事大抵就是欢奴的出身。

他想掩人耳目，防的却不是雪娘，因为“大头神”乘张率性的女儿，雪娘大抵很难在堡内拉拢到民气，他防的是八少主的仇家，诸如郭先生如许的人。

顾慎为又撒了一点谎，不过他如何也得将雪娘变成上官怒的仇敌，这一样很首要。

雪娘拿到假刀时的一瞥，已经透露了奥妙地点就是刀柄。

顾慎为总算晓得适可而止，说得太多会引发上官怒的思疑与不满。

出了院门，趁着路上无人，顾慎为小步跑向本身本来居住的石屋，他要找喂马的老张完成早已想好的“狡计”。

老张内心充满了冲突，他忠于仆人，但不肯意参与到任何诡计中去，即便是建功，他也不肯意，何况，他还不是特别信赖欢奴。

“我帮不了。”

上官怒轻声嘲笑，这个主子拍马屁的工夫实在太差，不过的确有几句话说中了他的苦衷，“我的好处？”

欢奴看上去很当真，不像是中邪，也不像是喝醉了，如果说老张身上另有一点外露的感情，那就是他对仆人无穷的虔诚，是以，他有点把这少年当回事了，“晚餐时仆人才会返来，我去牵马时找机遇跟仆人说一声。”

与雪娘对抗，他独一的上风就是不怕死，不怕走火入魔，这大抵是雪娘永久没法了解的。

老张气呼呼地说道，回身抱起一捧草料，发明马槽里还是满的，只得扔回原地，再次回身，看到欢奴还站在原处，不由得肝火更盛，“滚，滚得远远的，我尽管喂马，不管人事，想见仆人，去‘外书院’，一向向南走，就在石堡大门口。”

善用明智、摒弃感情，这也是杀手的必备本质之一，上官怒压下那股模糊约约尚未成形的欲望，他曾经一怒之下砍断多少名部下的手掌，过后想起，那是多么笨拙的行动，比杀错人还要笨拙，几近相称于自断另一只手掌。

八少主上官怒静悄悄地站在门口，仿佛已经停在那边好久了，显现出一名杀手的必备本质，他没有因为亲身来“见”一名主子而显出不悦之意，也没有因为要听到一件诡计而暴露火急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