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楚飞雄家返来,躺在床上,关安闲倒是心潮起伏,难以入眠!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三年前城里鼓起了投资热,遂亦动了心,在新建的五金博览城买下了两间三层的商住楼。想到铁哥们的窘境,便邀关安闲来城里生长。
现在人也稍稍发福了,神采白嫩,红光满面,皱纹几近都看不到了,一点不显老。
夜色渐深,五金博览城摆脱了白日的喧哗,垂垂趋于凝静。关安闲仍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展转难眠……不知折腾了多久,这才沉甜睡去……
酒,是个奇特的东西。既能让男人敞开胸怀,超脱豁达,也能够放浪形骸、浪荡不羁,当然亦会让人伤感、怀想、忧愁,乃至痛哭流涕……每小我的表示都不一而足,因人而异。
宴席期间,觥筹交叉,世人欢声笑语。向来不喝酒的关安闲,再白发苍苍的老婶子和好兄弟以及弟妇的殷切劝说下,破了例,喝了三瓶啤酒,带着些许醉意,有点熏熏然。
楚飞雄当时买下商住楼,只是做为一种投资,本身并没有筹算运营。陪着关安闲找人装修,起停业执照,办税务登记,忙前跑后,死力帮手,开起了这家安闲五金东西店。
山村的乡里乡亲,看似浑厚,却也权势。劈面自不会说甚么,背后的戳戳点点指定是免不了的。
为了那张毕业证,边打工边咬牙对峙,终究考上了大学,却又上不起。楚飞雄当时家中亦不敷裕,故意有力。亲戚?呵呵……
关安闲固然内心说不出的遗憾,到也看得开。人们不常说么,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
或许是心力交瘁,亦或许是酒精的麻醉,关安闲的认识不知不觉的堕入了常日里难以进入的深度梦幻中……
只是拼爹没有,靠脸也靠不住,加上年青气盛,心高气傲,不屑于迎张送李,摸爬滚打了多年,也没闯出个甚么大名堂,反倒是将浑身的棱角一一磨去……
行啦,别说我啦,婶老了,无所谓。你还年青啊,甚么时候也带上媳妇给婶瞧瞧啊?”
城里甚么都贵,故意回故乡持续过平平的日子,却又舍不下这么多投资打水漂。何况至今一事无成,颇感脸上无光,无颜再见江东父老。
眼看着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要钱没钱,要楼没楼,至今光棍一人。多重压力之下,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早晨老是胡思乱想,睡不沉稳,垂垂的患上了精力烦闷。
毕业今后留在城里打拼,奇迹蒸蒸日上,小有所成。每次逢年过节,开车回故乡探亲,村里的长幼爷们恋慕、妒忌的眼神,让关安闲内心特别不是滋味。
“婶……快过年啦,你这头发就不能染染吗?你瞧瞧人家城里人,七十多了还烫着头发,穿红挂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