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眯缝着眼睛看了半晌,赞叹道:“公然是一匹少有的良驹。”
按理说献宝吗,到此为止便能够了,可谁晓得曲端又加了一段:臣文武双全,有千里之才,远胜韩世忠,如果官家书赖,臣愿捐躯报国,替官家镇抚西贼!
吕颐浩面带笑容,像岳飞这类谦逊有礼的,还真是武人当中的异类。
说到这里,吕颐浩感慨万千,“我读了一辈子书,做了几十年官,却也不如被俘以后增加的见闻多啊!”
赵桓天然是信赖岳飞的目光,这时候他拿过曲端的上书,细心看起来。
“鹏举,你是懂马的,这匹马如何?”
吕颐浩笑道:“官家如此自律俭仆,大宋复兴可期……另有啊,接下来的邸报又有内容可写了。我朝天子,以仁宗天子最为俭仆,连一碗羊汤都不舍得喝。可仁宗朝,天家私库买卖货色,年入何止百万缗!官家却能尽去私库,财税归一,如此德政,真是亘古未见啊!”
吕颐浩大笑,“岳太尉公然好派头,官家以太尉统兵,真是慧眼识人。”吕颐浩又笑道:“岳太尉,老夫倒是想问问你,如何对待豪杰二字?”
吕颐长叹道:“死了,皆戮之于市。”
此马便是臣的一片忠心!
他来求见吕颐浩,这位新任的龙图阁学士格外热忱。
“叨教吕学士,唐僖宗是如何做的?”
岳飞游移半晌,便道:“某读书未几,见地有限,还请学士见教。”
差未几八尺!
王贵还没说完,就见岳飞瞋目圆睁,王贵吓得浑身冒盗汗,“俺没有别的意义啊,千万别曲解,俺就揣摩着军中弟兄大半都是光棍,万一哪天战死了,连个担当香火的都没有。如果,如果能娶个媳妇,也好放心兵戈不是……”
“好!”
可题目是皋牢朝臣,不是说说罢了。
在赵桓面前,鲜明立着一匹神骏的黑马。
再往下看,曲端说此乃和西夏作战当中,夺得的神驹,是他亲手俘获,此马一日一夜,能行四百里,负重、冲锋、耐力,皆是一流。
赵官家的脸更红了,“不是阿谁,是朕的钱够不敷?”
岳飞深吸口气,慨然点头,“此女子倒也利落。”岳飞又道:“厥后如何?”
很多人少年得志,便放肆放肆。
吕颐浩点头,“是啊,唐朝立国之初,兵势强大,灭国无数,万邦来朝,多么气象!到了季世,失守都城,逃窜巴蜀,幸运回归,又迁怒女子。如此之国,安得不亡啊!”
吕颐浩因为方才返来,还不晓得赵官家的宽裕,是以道:“官家,臣记得大观库所藏颇丰,即便开支再大,也不至于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吧?”
岳飞深觉得然,用力点头道:“这才是复兴圣主的气象,赛过亡国之君,何止万倍!”
而曲端表示神勇,实在让人面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