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是禅让皇位吗?他清楚是让我当亡国之君,把统统罪名都推到我的头上,我大宋可真是父慈子孝啊!”官家毫不包涵,说出了残暴的本相。
赵桓哂笑道:“太上皇还不至于没心没肺到酣然高卧的境地。我必须快着点,谁晓得他们又会玩出甚么花腔!”
文武都管不到,赵桓这个天子,完整就是安排,提线木偶,半点事情都做不了主。
这一次老寺人的手抓不住了,烛台掉落,老寺人也顾不上各处的烛泪,顺势跪下,叩首道:“官家,可别恐吓奴婢啊!太上皇,太上皇到底是把皇位禅让给了官家,千万不能父子反目啊!”
“啊!”
从客岁腊月接管禅位以来,赵桓干得最大的事情,就是在正月月朔的时候,接管了百官朝贺,算是坐稳了龙椅,起码不会等闲换掉。
“哦!本来如此。”赵桓的神采突然窜改,声音提到了八度“这但是军国大事,草率不得,蔡相公,你先来禀报太上皇,也是有事理的。但朕毕竟是天子,总不能当聋子吧?朕也不求别的,你跟太上皇陈奏的时候,朕就在中间听听,你不会反对吧?”
朱拱之吸了口气,虽说自从即位那天起,赵桓还是沉默寡言,但是很明显和以往不一样了,曾经的赵桓是脆弱胆怯,而现在的赵桓却有谋定而后动的意义,比如局势危急,他却没有立即发作,而是比及了梁方平兵败,这的确是绝佳的机会。
年青的官家倒是还稳得住,他无法叹道:“太上皇和他身边的人,也就这么点本领了。”说完,年青的官家猛地扭头,大步走到了桌案前面,在桌案上面摆放着一尺见方的舆图。
赵桓只看了一眼,就扭头对朱拱之道:“瞧见没有,你还担忧见不到太上皇,蔡相公来了,他都能见到太上皇,朕没有事理连个臣子都不如吧?”
赵佶如愿以偿退居龙德宫,当他的太上皇。
能被赵佶看上,这才气还用说了!
赵桓停下脚步,扫了一眼,认出来人恰是蔡太师的宗子蔡攸,蔡攸不到五十,风采翩翩,深受赵佶的赏识,客岁的时候,被任命为龙德宫副使,随后又代替了李邦彦,成为龙德宫使。
“臣蔡攸拜见官家!”
赵桓点了点头,“蔡相公,看你这么辛苦,大半夜还要忙活,真是幸亏有你们如许的臣子,朕才气高枕无忧,天下无事啊!你可真是忠良啊!”
老寺民气知肚明,却也不敢说沮丧的话,只能慨然道:“官家贤明睿智,料事如神,且初登龙椅,天下臣民瞻仰,必然赛过当年的真宗天子万倍!”
“好话!”年青的官家点头哂笑:“朱大官,且不说朕能不能比得过真宗天子,你说我能不能胜得过太上皇?不消做这个提线木偶?”
令人讶异的时候,这么个时候,竟然有臣子漏夜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