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赵桓没等大师开口,就把李纲上陈的内容给大师看了。
就在他们辩论的时候,赵桓竟然无声无息,退到了前面……则是前所未有的景象,以往赵桓都是会给个定论,踌躇不决,不是赵桓的气势。他信赖宁肯做错了,也不要甚么都不做。
岳飞看着赵桓的背影,体味着官家的心机,缓缓而深沉道:“官家不想敲骨吸髓,却不晓得,河北百姓,正在被金人榨干!他们才是真正的敲骨吸髓,不但如此,他们还扒皮抽筋,无恶不作!”
“张相公,你说该如何疗摄生息?”
岳飞惶恐,忙道:“臣,臣没有迷惑官家的意义,请官家息怒。”
赵桓俄然下旨,伴跟着战鼓,虎帐将士全都轰动了。
“鹏举,说说吧,朕想听你的观点。”
毕竟这边百姓已经造反了,还要持续勉强北伐,岂不是要走隋炀帝的老路吗?
就在福建路,一个叫范汝为的匪首,杀了税官造反,短短时候里,就已经聚众十几万,不但在福建路造反,还把烽火烧到了江南西路。
这位赵官家一个接着一个说话,一个接着一个问……垂垂的,赵桓算是有了一丝掌控。
“鹏举,你这是?”
赵桓细心叮咛,侍卫拜别,没有多大一会儿,岳飞就急仓促赶来,额头还带着汗。
可就在这时候,一份来自李纲的专札,让赵桓神采骤变,他看了再三,只能一声长叹,“去把统统人都叫来吧。”
“民变?”
岳飞绷着面孔,又是一阵沉默,耳边黄河的波澜,更加狠恶,竟然悲忿道:“官家,不管如何,也不能听任河北百姓不管吧?”
赵桓惊奇道:“鹏举,让你平叛,是不是杀鸡用牛刀啊?”
赵桓绷着脸并没有放松,而是长叹道:“可我们也山穷水尽,几年的苦战,加上两河沦丧,朝廷税赋锐减……不说别的,光是这几年,战死的将士,给他们的抚恤折合起来,就有一千万缗以上,最后的时候,支出军饷,就超越了一千五百万两……朕是搬空了国库,花光了皇宫的堆集,还抄了那么多人的家,又去跟大相国寺乞贷,还从金人手里骗了很多……鹏举,现在要持续打,朕只剩下对百姓敲骨吸髓这一招了!”
现在只能看谁更快规复元气了。
岳飞苦笑点头,充满了无法,这场乱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看起来故乡百姓还要忍耐一段时候的磨难。
“岳卿,你如何看?”
“天然是停息用兵,不要征调民夫,迟误农时,给百姓种田养家的时候,或是三年,或是五载,好歹有了堆集,再持续北伐不迟。”
张悫说到了冲动处,连连咳嗽,神采怠倦蕉萃,作为主管财税的宰执,接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官家,老臣觉得,当下必须疗摄生息,且不说两河如何,其他处所都已经干柴烈火,一触即发。总不能两河光复了天下都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