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金白银拿出来,事情就不一样了。
从哪个角度看,老种都压了他一头。
“人死不结仇,给他们每人家里五十两银子,这钱算老夫的。”种师道又道:“身为统帅,御下不严,老夫自领二十军棍。姚贤侄,你也领十军棍吧!”
种师道进了虎帐,直接命令,让统统人集结起来,现在姚平仲也早就跟过来了。论辈分,种师道是他的长辈,论官职,老种是御营司副使,是官家任命的勤王重臣,能自行募兵征粮,仿佛一个“二皇上”。
这些西北的男人,一手持刀,一手锄头,提着脑袋战役,拿一条命去拼。从西夏人手里硬生生掠取地盘,修建堡垒,耕作、战役、繁衍生息,屈指算起来,已经颠末端四五代人。
种师道抚掌大笑,用力道:“说得好!官家是客岁腊月二十三继位的,转过年,就斩杀童贯,清算朝纲,戍守开封,明君气象,非比平常啊!”
几十年前的西军,以松散英勇著称。
不到一刻钟以后,营门外竟然呈现了车马声,转眼之间,就有五辆马车赶来。为首是个青衣小帽的贩子,他到了老种面前,老诚恳实跪倒。
姚平仲站出来,愤然道:“父执,燕山府之败,全都坏在了童贯身上!阿谁老阉狗那里懂用兵,您老的谏言他又不听,仓促迎战,不丢盔弃甲才怪!”
“奉官家旨意,第一批五万两军饷悉数送到,请种老相公查验!”
这帮人可都傻了,特别是姚平仲,画大饼,封妻荫子,这一套他不陌生,乃至也不在乎,毕竟好话谁都会说,等沉着下来,大师伙也就明白如何回事了。
种师道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对着统统将士道:“我老了,眼睛也花了,你们挨个过来领钱,一人十两,谁也别拿少了。”
如果挡了他们的财路,信不信到了疆场上,没准就来一支暗箭,然后就名誉就义了。西军的这帮孙子,没有甚么不敢干的。
姚平仲深吸口气,咧嘴笑道:“杀伐判定,霹雷天惊!”
“百万西军,要跟金贼决一死战!”
十两银子,差未几是一年的军饷。
种师道点头,“不忙,另有一件事。”
“建功的机遇就在面前,能进京勤王,击退金人,立即就会获得天子赏识,今后平步青云,不成限量。弟兄们应当想得清楚,这兵戈没有不死人的,也不成能甚么都筹办齐备了,天下没有必胜的仗,这个关头闹饷,实在不该该!”
种师道把话拉返来了,他俄然从怀里取出一份东西,高高举起。
按捺不住的世人嗷嗷怪叫,扑了上来。
种师道迈着虎步,到了虎帐当中,没走多远,地上狼藉的车辆军器,就让老头一皱眉。
可他们也清楚,本身都是姚家的兵,超出主将,去拿别人的钱,那但是不对的。大师伙都眼巴眼望,瞧着姚平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