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仲在内心骂娘,却也无可何如,只能点头。
姚平仲看得明白,他也不能拦着了,只能再想体例吧!
“弟兄们,老夫都这把年纪,不会骗你们了。眼下是我大宋江山破裂,风雨飘摇的要命关头。官家又是大开大合,有为之君。对武人来讲,是最好的建功立业的时候。倘若老夫能年青二十岁,必定想着疆场杀敌,拼一个封妻荫子!”
“人死不结仇,给他们每人家里五十两银子,这钱算老夫的。”种师道又道:“身为统帅,御下不严,老夫自领二十军棍。姚贤侄,你也领十军棍吧!”
这些西北的男人,一手持刀,一手锄头,提着脑袋战役,拿一条命去拼。从西夏人手里硬生生掠取地盘,修建堡垒,耕作、战役、繁衍生息,屈指算起来,已经颠末端四五代人。
种师道冲动地从土台下来,走到了兵士中间,凝睇着一张张面孔,慨然长叹。
这帮人可都傻了,特别是姚平仲,画大饼,封妻荫子,这一套他不陌生,乃至也不在乎,毕竟好话谁都会说,等沉着下来,大师伙也就明白如何回事了。
“天然是那些闹饷造反的乱臣贼子,贤侄,你不会包庇他们吧?”种师道笑吟吟的。
他能不让这帮孙子发财吗?
如果挡了他们的财路,信不信到了疆场上,没准就来一支暗箭,然后就名誉就义了。西军的这帮孙子,没有甚么不敢干的。
听到这话,没人不心动。
“弟兄们,这是洛阳最大柜房开的银票,说实话,老夫也不晓得这东西能换多少银子,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让柜房把钱送来。”
种师道抚掌大笑,用力道:“说得好!官家是客岁腊月二十三继位的,转过年,就斩杀童贯,清算朝纲,戍守开封,明君气象,非比平常啊!”
“奉官家旨意,第一批五万两军饷悉数送到,请种老相公查验!”
大师伙吵吵嚷嚷,就像是过年。
勤王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敢闹饷,也真是狗胆包天。
军棍这个东西,属于薛定谔的,不在数量多少,只看想打到甚么结果……二十军棍以后,种师道后背染血,但老头脊背笔挺,目光炯炯,的确更精力了。
姚平仲深吸口气,咧嘴笑道:“杀伐判定,霹雷天惊!”
“豪杰子!”种师道立即大赞,“不愧是将门虎子,有胆气!只不过金人有好几万,我们仓促进军,怕不是金人敌手,勤王不成,反害了弟兄们性命,老夫于心不忍。”
跟着老种相公莫非不香吗?
姚平仲杀气腾腾,种师道倒是无动于衷,只是内心好笑……你个小崽子还敢跟我玩手腕?你爹都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