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喝下,郑应重重落座,看了低头吃菜的黄知县一眼,呼出口气,又沉吟一阵,俄然一掌拍在桌面上:“好!徐老弟,哥哥我内心实在过意不去!这么地,有件事情我只是传闻,真假与否不敢包管,你临时听听。”
“你这回事情做得标致!眼目下固然只补了个修武郎,作个寄禄官,但上头传闻是有考虑的。”郑应说到这里,徐卫适时递上一块西瓜,前者三两口吞下,瓜肉还在嘴里,就持续说道“你能够不晓得,高傲军退兵以来,河北山东等地,匪患严峻。固然都是些小打小闹,但架不住山头多,大大小小几十伙。朝廷本意是派官军剿除,但火线得胜你也是晓得的,并且南边另有方逆的余孽在反叛,朝廷空不脱手。你在夏津县这么一打,给了上头一个思路。有人在建议征召处所豪强,构造壮勇,保卫州县,此中点名提到了你。但上头仿佛另有顾虑,没有最后定案。”
赶跑了那不开眼的姐夫,徐卫谢过一众乡亲并两位兄弟,折身返回府中。徐秀萍和徐王氏两个已经筹措着忙活开来,徐太公乐得安逸,哄外孙玩去了。
黄潜善没作反应,喝得满脸通红的郑监押一看,怪道:“徐副使,这是何意?”
徐卫替二人满上一杯,敬酒道:“乡间处所,委曲两位大人了。”
郑应说出这件事情来报答徐卫的美意,另有别的一层意义,是徐卫目下想不到的。那就是,你如果能拉起一支步队,剿除几伙贼寇,没准朝廷把步队编入禁军,乃至直接给一个禁军番号,到时候,你徐卫的官阶,不就蹭蹭往上窜了么?
“两位大人这就见外了,这大热的天,还劳烦两位亲身登门,长辈内心实在是过意不去,就非得有事相求?”徐卫两手同出,将银子推得更近一些。
略顿一下,又喝下一杯,笑道:“就这么多!都是道听途说来的,老弟你左耳进,右耳出,只当我啥也没说!”
二人收下银子,满觉得徐卫这下该开口了吧?可谁知他还是不提,殷勤的劝酒,同时又叮咛下去,不要怠慢了两位大人的侍从,必然要吃饱喝足。又喝了一阵,那乡间自酿的酒后劲大,三个活关公就呈现了。
郑应又打了个酒嗝,中间黄潜善脸上较着闪过一丝讨厌之意,转眼即逝,不露陈迹的挪了挪身子,仍旧只顾吃菜。
徐卫也一把按住,一本端庄道:“两位大人于我有恩,我如果这点礼数都不懂,那才叫笑话。”
那黄潜善到底是个文官,有些雅兴,建议不必搞得那么持重,干脆将酒菜摆到这凉亭中如何?郑应也称善,徐卫天然满口承诺,未几时,酒菜摆上,徐家庄乡间处所,天然没有山珍海味,都是些时鲜蔬菜,山里野味。恰好那两位上官是吃腻珍羞之人,看到这席面,几次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