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朝廷官军的制式设备中,刀分八色,只要一种短兵,长一尺四寸,刀身短阔,厚背薄刃,名为手刀。对方都使不超越一尺五寸的短刀,莫非是官军?可官军剿贼,向来耀武扬威,高歌大进,遇战必先排开步地,哪有如许藏头露尾的?他们割人头去又有何用?
匪首乐得眉开眼笑,直叹天佑我也!在夏津走了霉运,这回该翻身了吧!有粮就不怕招不到人入伙,等爷爷重新拉起步队,再去夏津打一回!不,先打徐家庄!将那些扒粪刨土的直娘贼杀个洁净!男的都扒皮抽筋点天灯!女的……
听到有娘们能够玩,“饥渴”难耐的贼寇个个眼中冒着红光,大家胸中憋着欲火,铆足了劲往前冲,只听到耳旁呼呼风声,那片树林越来越近!在这当口,那林中的“客商”发觉到了贼寇来袭,乱作一团。个别人挥着刀,冲着板车一通乱砍,其他的顿作鸟兽散。
林中,匪首跳上马来,将刀扔给近身喽啰,只见满地无头的尸首,也分不出来谁是谁。这厮自落草,杀的人不在少数,但看到这副场景,大热的天仍不免心升寒意,好狠的手腕,竟然没一个全尸!
“甚么模样?”匪首心头一动。
“你们这群猪狗腌杂厮!停手!都给我停手!老子没拿饭给你们吃么!”匪首跳脚痛骂,可数百乱糟糟的喽啰那里肯听?这时候,亲爹都不管用!
“当真!”匪首沉声问道。
那匪首也是个狠角色,见喽啰们不听号召,乌青着脸,一声不响的夺过大刀,大步走到两个正在撕打的喽啰身边,一刀砍翻一个,另一个愣住半晌,下认识的今后退去,口中叫道:“哥……”哥哥没叫完,又被一刀砍开胸脯,倒地抽搐不止。
五百余人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那叫吴大的匪首批示着部属喽啰,两人一队,用绳缚住麻袋,用两杆长枪穿过抬起,往回搬运。匪首亲身领人在前面监督,唯恐少了一袋。
喽啰有些镇静,半晌答不上来,又不敢昂首,只顾低站头收回“嗯,呃”之类的声音。吴大见状,暗叹一声,这厮又完了,稍后哥哥手起刀落……
那喽啰抖得更凶,结结巴巴道:“确,确切不,不超越,一尺五寸。小的读过几天书,略识几个字……”
这一幕产生得太俄然,乃至背面的贼人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等回过神来想要去追,那客商却已经跑得人影都没了。
“麦子!”有人大呼一声。世人定眼一看,那袋中洒落的,不恰是黄澄澄的麦粒么?匪首大喜过望!娘的,正愁没处抢粮,这伙撮鸟就把粮食奉上门来了!这一袋麦子,少说也有两石,一车八九袋,十二车,亲娘哎,两百多石粮食!一个月不愁了!
那喽啰浑身抖得跟筛糠普通,想了一阵,小声答复道:“都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