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还真有,那沟前路上,一行人正顶着日头,行色仓促。前头几条男人,都脱了直缀拿在手中,只穿单衣,大汗淋漓,另一手提着朴刀,只顾低头赶路。前面跟着两顶凉轿,四个轿夫满脸通红,弓着腰,小步跑着。背面是五六个力巴,挑着担子,一闪一闪紧紧跟上。
轿中一时没有动静,倒是背面传来一个女声:“赶了半天的路,大师也乏了,就歇歇吧。”听这声音,轿中人年纪该当不大。看这步地,这行人应当不是浅显人家,可那女子的声音又没有官富人家的娇气,倒显得干脆利落。
当第七十四小我分开步队以后,剩下的三百多人没有了动静。徐卫再度发问,并言明上了阵刀枪无眼,存亡各安天命,必然要考虑清楚。这么一弄,又走了十来个,从这今后,不管他再说甚么,也无一人摆荡。
那男人应了一声,从速引领着投那林中而去。却忘了一句古训,“逢林莫入”。
“最后问一次,你们都铁了心要从戎吃饷,干这刀口舔血的谋生吗?”徐卫声若洪钟,振聋发聩。
“好!这才是真正的男人!既然你们都断念留下,我徐卫决不虐待!来人!”一声令下,便有两个健卒抬着一口木箱过来,徐卫跳下石碾,上前翻开那口箱子,从内里抓出一把东西,示于世人。这一看,直看得三百士卒两眼放光,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徐太公实在一早就在场边,看着儿子这一系列行动,内心实在感慨。到底是我徐彰的种,天生带兵的料,就这么几下,愣把一群乌合之众,激得嗷嗷直叫。且不管这些人受没受过练习,战役力有多强,仅凭这股士气,就是朝廷禁军恐怕也得为之侧目。
张庆昂首看着徐卫,总算弄明白了他的企图。靖绥营组建结束当即作战,还用心不申明只是千牛山贼寇残部,让士卒们内心惊骇,那想来混日子,骗吃喝的人必定要打退堂鼓。这么一来,把这些滥竽充数的人撵出步队。剩下的人,都是铁了心要跟着他干的。这个时候,抬出白花花的银子来,鼓励士气。还不敷,此时才说明白马沟那伙贼人仅五百摆布,让底气陡增的士卒憋着一口气,恨不得插双翅膀变鸟人,飞到白马沟杀贼领赏。
当士卒们拿着那白花花的足额军饷,内心底气陡增!干了!跟徐九干到底!娘的,不就是去剿除贼寇么,怕个球,老子豁出命去,杀他几个,领那人头赏!
军饷发放结束,三百人士气高涨,浑然不惧白马沟那伙遭瘟的贼,很多人盼着批示使大人一声令下,大伙直扑畴昔,端了贼窝!那退出靖绥营的人,在场外盘桓着,内心不是滋味,眼睁睁看着别人领饷。早晓得赌上一把,杀他一阵又怎地?
“我晓得,你们当中很多人迫于生存,才来投我徐卫。第一个月军饷,提早发放!”徐卫话音落地,士卒们立即欢声雷动。太好了!家里正过得紧巴,都快揭不开锅了,没想到现在就能领到饷银!拿回家去,父母妻儿岂不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