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嗯了一声,转而对杨进说道:“算了,赌债一笔取消。”这厮估计是疯了,四百五十两,充足他们弟兄胡吃海喝好一阵。
他的部下松开了马二,这厮明天输钱输人,脸上无光,低头走到徐卫身边说了一句:“九哥,大恩不言谢。”
徐卫扭头看着两个“刚熟谙”的朋友,正色道:“如果输了,我赔条右手给你,如何?”他这小我固然浑,但向来是说一不二,一诺令媛,没有任何人思疑他的信誉。
可徐卫神采如常,看到那刀眼都不眨一下,朗声叫道:“杨彦!”
“三个三……”
“废话少说!划下道道,如何个赌法!”众目睽睽,杨进已经等不及想剁下杨彦的那支白嫩嫩的小手了。
“哎呀!徐九郎好派头,好义气!”人群中炸雷似的一片奖饰,并非出自至心,多数是因为徐卫没输,还会持续在夏津横行。四百五十两银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放弃了,放眼夏津县,除了徐九谁有这分豪气!哦,不,是傻气。
“又一个‘雁行儿’!”方才开骂的那位老兄,迫不及待地嚎了出来,唯恐别人抢了先。
徐卫轻笑一声,拍了拍杨彦肩头。那头的杨进,本欲发作,但细心一想,徐卫本来也没说赌他本身的手,真要扯皮,还不必然说得过他。再者说,本身赢定了他,等他输了,剁了他兄弟的膀子,徐卫的名声就更臭了。夏津县空中上的人,便晓得他徐卫不过是个无胆鼠辈!
杨彦当即点头,作义薄云天状:“好!如果输了,你我兄弟便作个独臂双盗,名头也是极清脆的!”话放出口,想起畴前徐卫在赌场里的“光辉”战绩,又轻声补上一句:“算了,如果输了,你也不必赔我一条膀子。”
杨彦举头挺胸站在桌上,指着杨进的鼻子道:“你另有何话说!还不放人给钱!”
杨进即使胜券在握,看徐卫这般模样,也不敢草率,瞪大眼睛盯着碗里。
世人直感受他这一洒,直将本身的心也揪出去了。特别是杨彦,鼓起个腮帮子用力的吹,固然明知不起任何感化,但病笃挣扎还是非常需求的,起码求个心安。
那花袍壮汉应了一声,转入里间,半晌以后,手提一把明晃晃的朴刀出来。人群一阵惊呼,这回但是玩真的,十年可贵一见的好戏码!真悔怨没带老婆孩子出来看看这步地!
杨彦那里还按奈得住?也不管甚么端方,“蹭”地窜上桌前,撅着屁股伸头一看,又蓦地转头看了一眼徐卫,放声大笑:“哈哈,四个三,加……”没想到,九哥大病一场以后,不但转了性,还转了运,真是因祸得福哇。
徐卫听罢,转头对杨进笑道:“如何?赌不赌?”
“好,就赌双陆如何?”杨进伸手一捞,便将六粒骰子抓在手里,紧紧握住。但只要细看,就能看出他紧握着的手有一些纤细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