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里老了呢，宫里那些年青女子，一个个聪明的不得了，却还及不上娘娘非常里的一分。她们一开口一抬手，想说甚么想做甚么，您还不都看的透透的？朝上那些相公大官们，不也要听娘娘的吗？”流泉笑道。

太后张口含了，半晌，笑道：“我那里就老练了这个境地，吃东西也要你喂。”

皇太妃听到“碧霄骖鸾殿”五个字，拿着帕子的手微微一动。

“娘娘别说这些话，精力不敷，多疗养几日也就返来了。”红颜劝道。

“这本是mm应得的，只是已经来的太迟了。”太后的声音带着些哀戚之意，伸手扶皇贵妃起家。又对皇上笑道：“你小娘娘也去。快派人去将碧霄骖鸾殿四周的花草好好打理一番。”

“只是皇太妃多年不往行宫去，本年竟肯例外。”红颜从搁着冰的粉青十瓣莲花温碗中捻起一颗鲜红的荔枝，剥开去核，喂到太后唇边。

皇上会心，站起家来，走到太后和皇太妃身前，躬身说道：“儿臣恭请大娘娘、小娘娘协同儿臣等驻轸玉津园，避暑消夏。”

“只是现在先帝已死，再也没有人能明白了。”太后点头说道，“若不是先帝临终时重托与我，我甘愿……早早随他去了。陪在先帝身边，也胜于苟活世上，为世人猜忌诟病。”太后的神采显得非常心灰意懒。

“玉津园？”皇后的语气和神情里，带着些许惊奇和失神，但随即笑道：“琴mm最喜好玉津园的绿桐琴心楼，何况那边的青桐树长得甚好，树荫极大，即便夏季，也是枕簟生凉。咣玒児伤住在那边养胎最好。”

太后摇了摇手，低声叹道：“你不懂，我不是不能，而是不肯了。今早你问我是不是又发梦了，我是又梦见先帝了。偶然候我倒真想随先帝去了……”

皇太妃轻声说道：“玉津园扩建改革，原有的亭台楼阁，可都……无缺吧？”

“是啊，太后还没有说甚么，杨美人便先说公主怕热了。”流泉笑着说道，“明知娘娘最疼公主，却还说甚么将公主留在宫中的话。”

太后笑道：“甚好。mm你说呢？”

“我本年蒲月到玉津园观刈麦时，便已经派人清算过了。去岁扩建的亭台馆阁也都清算伏贴了。”皇上说道。

送走世人，流泉和红颜回到殿里，太后歪在长榻之上，闭目养神。流泉从丫环手中接过扇子，悄悄给太后扇着，轻声说道：“娘娘真是料事如神。”

“娘娘何不把先帝的遗言昭告天下，也好让世人明白娘娘您的情意？”流泉擦去眼泪，问道。

太后斜倚在榻上，眼睛还是微微闭着。半晌，方才缓缓说道：“我要带舒娥同去行宫，原在世人料想当中。舒娥即便不去，她也不会让春熙留在宫中，两月不见皇上。更何况舒娥去了，春熙更得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