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甚么？”

“是阿篱吗？”门里的声音几近有点发颤了。

阿篱靠的更近了一点，低声说道：“听红颜嬷嬷说，太后倒是美意。皇上大婚之事统统都由太后做主，应是定下了郭氏为皇后，皇上为此萧瑟中宫，后宫嫔妃也跟着受了缠累。乃至皇上身边聊无子息。此次选这八个闺秀进宫，本来皇上也分歧意。还是太后和皇太妃一起拿了主张。不料……”

四周皆是一片寂静，六合中蛙鸣声响成一片，这高耸的拍门的声音，反而衬得这所宫殿孤零零地没有活力。

往东南边上走，越走越是偏僻。东边一带是一些宫人侍卫的住处，昔日里另有一些热烈的气味，而到了东南边一带，倒是越走越偏僻。

“娘子放心，杨氏固然心机刻毒，毕竟也是为了获得皇上的一份荣宠。阿篱也会不时替娘子留意。”

“这些男女之间的豪情，我便是向来不懂。先皇跟太后的，跟皇太妃的，六郎跟皇后，另有他的那些妃嫔……究竟哪一个是有情，哪一个是在做假，我看了这么多，听了这么多，却毕竟还是不懂。我本来就只是想，宫里的女子，本来便是皇上的。她只需求经心全意地对皇上，又如何能够去计算，皇上有几分至心。阿篱……”门里的女子悄悄喊道：“但是我听你的话，却感觉皇上，是真的喜好曹家这个女人。”

好久，门里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阿篱提着宫灯，又仓促赶回了花圃里。

声音缓缓有致，仿佛是商定一样。

那宫女迤逦走了过来，在一所小殿前立足，伸手悄悄叩响了朱红色的殿门。

“唉，你这孩子……”门里的女子悄悄叹道，“你说太后常赞那永安夫人聪明，你可别……让她起了狐疑才好。”

“娘子说那里的话，娘子年纪还轻，总有出头之日。”阿篱正色说道：“本年中秋，八大王的王妃会进宫与宴。八大王当年为了娘子这件事情，退居王府不出，多年来不与宫中来往，一旦有所动，必是成竹在胸。娘子只要保重身材，比及太后还政，皇上临朝，统统便都将明白于天下。娘子这些年所受的苦，所含的冤，也可得以蔓延了。”

“是真的呢。前次花相居的事情过后，若不是顾着如悦小公主，又顾着方才掉了的孩子，皇上恐怕也不会如许善待杨氏了。”阿篱有点忿忿地说道：“若不是皇太妃当日在花相居为杨氏请罪，皇上又怎会封她当婕妤？只是太后对全部事情，也只是详加过问，既没有甚么定见，也没有甚么行动，教人好生迷惑。”

“是我。”门外的声音仿佛又是冲动又是欣喜。

门外的宫女嘻嘻一笑，说道：“今晚皇上本在崇文阁拜魁星爷，奴婢把永安夫人引到了那边……”说着忍不住又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