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州？”舒娥奇道：“我们不是要到灵州去吗？”

舒娥虽未出过门，究竟在太后和皇上的书房里也见过这些地名，大抵的方向位置，也都晓得一些。舒娥随即又说道：“若不是后唐的节度使石敬瑭以向耶律德光称子、割让燕云十六州为前提让耶律德光出兵助其反对后唐，晋阳城所属的这一片大好江山又怎会成为契丹人的边境。东都城也好有燕云十六州如许一片樊篱，也不会间隔契丹和党项李氏的部落如许近。”

舒娥怔怔想了一会儿，俄然含笑嗔道：“好啊，你拿这小牲口来比我。”随即说道：“马原是非常忠心非常有灵性的植物，传闻只要仆人催马，马儿便会奔驰，直到口吐白沫，脱力身故，仆人不勒马，马就不会停下来。又传闻马儿识途，你将它丢在百里以外，它也能找归去。人常说当牛做马，想来也是因为马身上有这几般好处。”

东陵朗声一笑，说道：“提神再走十里，前面有个小镇。”

【注1】京西路：宋至道三年(997)置。

舒娥看不见东陵的神采，却也能听出他的声音既降落又慎重：“我自接到安留先生的信笺，心中也是好生迷惑。灵州是李德明那拨党项人的底子要地。然诺怎会无端深切？然诺在灵州这个动静，倒是从那边得知？”

东陵沉默不语，只是任由马儿奔驰。舒娥不知他在想甚么，不敢出声打搅，只是很少见到东陵如许凝重，心中倒是平增了几分隐忧。

舒娥笑道：“好啊，饶是骂了人，还说是我本身认的。”

这中午，两人来到了黄河东岸、吕梁山西麓的石楼县。

东陵听了舒娥的话，神采变了一变，只是在黑夜当中，两人又是并骑而行，舒娥也没有留意东陵的神采。

东陵随即也笑道：“是啊，如你这般赶路，明日我们当可穿过河北西路的卫州城，走到河北东路的泽州城以内。恐怕不到六日，我们就能到银州了。”

东陵呵呵笑道：“你扮了男装并不非常相像，竟也有女人看上了你。那穿青衣的女人对我笑也不笑，一进门一双眼睛就盯住了你。”

【注2】京西北路：京西北路是中国宋朝(960年-1279年) 的一个处所行政区，地处北宋都城东京开封府的西部。至道三年(997)定天下为15路。

【注3】河北西路。府四：真定，中山，信德，庆源。州九：相，浚，怀，卫，洺，深，磁，祁，保。军六：天威，北平，安肃，永宁，广信，顺安。县六十五。

黑暗中舒娥看不清楚东陵的神情，只听他不出声，心中也甚是忐忑。

承担里装着两件极新的男人衣衫，两件极新的襦裙，一双绣鞋。另有一个小包，装的是脂粉眉笔等物。舒娥早已经悄悄翻开看过，想来是趁着用饭的时候阮茵女人到四周新采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