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的笑带着亲热，却让舒娥感觉说不出的古怪：“菊豆说你脸上的疤也好的差未几了——”太太一边说着一边竟向着舒娥伸脱手去，舒娥略感惶恐，竟忘了向后闪躲。

舒娥闻言公然大吃一惊。太太看着舒娥惊奇的神采，笑意中更是带上了三分先知先觉的对劲之情。

“这么说，太后对你还不错了？”太太又问道。

“厥后又万幸进了宫，误打误撞，竟又将这个名字写了出来……”太太还是絮絮地说着。

太太的动静好通达。舒娥隔着珠络，抬眼看了看太太。

“是。”舒娥含笑答道。

舒娥仿佛是苦衷被看破了一样，脸颊微红。

太太看着舒娥一脸迷惑的模样，笑得微现对劲：“你虽进宫这么久，太后的来源恐怕也不晓得——”太太说着提起了精力，警戒地看了看四周，抬高声音凑在舒娥耳边说道：“太后当年流落街头卖艺的时候，奶名恰是叫做‘刘娥’。”

“罢了罢了，旧时的称呼再也不要提早了。”太太摆手说道：“身份上你总算是老爷和我的义女，现在职位上又是和我平起平坐的五品国夫人——”曹太太悄悄一笑，语气中却带着一些奇特：“你替淑颜进了宫，总算也没有委曲了你。”

舒娥微微一愣，不料太太竟然说出如许的话，但转念一想，随即豁然，在太太眼中，不，凡是知情之人，恐怕都会觉得，这场偶尔落到本身头上的进宫，是不测之喜吧。

舒娥轻咬贝齿，看太太的神情已经起了狐疑，既然已经退无可退，那就——

想起三少爷，舒娥心中只是怦然，想开口问问太太，却老是不敢。

退无可退，那就以进为退。

“太太看，舒娥的伤势是不是已经大好了？”帘幕下若隐若现的端方的樱口轻启，舒娥的声音中也带着欢愉的笑意。

舒娥走近身去，向太太施礼问安。太太透过舒娥面前的珠络，怔怔地看着舒娥恍惚不清的脸孔，忧愁的神采中竟然暴露了一丝安抚：“舒娥，你返来了。”说着在床边的椅子上指了一指，让舒娥坐下。

“太后与我们曹家很有渊源，想必她看到你的名字，觉得是老爷要求太后对你多加照拂，以是才给你取了这个名字。”太太浅笑道：“你真是运气三济，先是被挑了上来，得了这个名字。”太太说到这里，仿佛是想起了甚么，神采黯然。舒娥倒是立时想到了三少爷，想到了当日三少爷信手挥毫，写下“舒娥”二字时的圆转萧洒。

“太后待舒娥极好。”说到太后，舒娥忙端方了神采。

舒娥看着太太的神情，对她的话已然猜到了三分，听着她的话，企图更是明白。想到皇上，舒娥便想到了七夕之夜那一幕幕带着月影花香的光阴，脸颊更是建议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