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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华芙。”苏嬷嬷的声音慎重而严肃，想必是久跟太后的原因。

“哦？”太后抬起眼来，仿佛非常惊奇，但是声音神采，却还是不露悲喜。

流泉见过太后，站在一边，从宫女手中接过了盛着甘草蜂蜜水的白釉盏，静待太后喝完了药。

“奴婢服从。”孙华芙先转头向流泉万福：“奴婢定必谨慎奉侍。”又转向舒娥，再次说道“奴婢定必谨慎奉侍”。此次行的倒是膜拜之礼，舒娥忙伸手相扶，孙华芙恭敬说完，才起家站到舒娥身后，同送流泉分开。

“奴婢在。”孙娘子的声音恭敬而平和。

舒娥昂首，迎上了流泉嬷嬷那惊奇一闪即逝、而后平和宁定的目光。

兔毫釉小盏衬的内里的液体也普通墨黑，但流泉见惯了的，不消看也晓得这是太后常服的药——二陈汤合三子养亲汤【注2】。

【注2】二陈汤合三子养亲汤：祛痰、降气、定喘。主治喘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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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华芙个子较高，姿容清秀；杜亭娟身材削瘦却脊背坚硬，两位都是普通的端严之态。舒娥按林公公叮嘱还了半礼，正迟疑间，俄然想起昨夜苏嬷嬷教诲本身之事，浅笑道：“两位娘子皆是恪守礼节的有德之人，任得哪一名教诲，都会受用毕生”，又向流泉嬷嬷万福施礼，“奴家不敢妄断，还请苏嬷嬷为我指导一名。”

流泉按例为其他七人派去教习娘子。回至永安宫，已经是晚膳时分了。太后正端坐着，红颜正捧着一只建窑【注1】的兔毫釉小盏。乌黑发亮的釉面上，一丝丝银光闪动的银纹，如细雨流丝，似月兔白毫，故此叫做兔毫釉，乃是极贵重的釉种。

只是在太后扶着流泉的手起家的的那一顷刻，太后的脸上俄然闪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当下贱泉将本日调配教习娘子一事细细奉告太后。太后微微眯起了眼睛，仿佛思虑着甚么。流泉和红颜也不出声打搅，直到门外有尚食局的宫女对着红颜招手，红颜方轻问太后，“娘娘，本日的晚膳在那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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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要遴选，舒娥不由难堪。欤珧畱伤两位掌赞一一越位而出，“奴婢孙华芙拜见永安夫人。”“奴婢杜亭娟拜见永安夫人。”施礼均是规端方矩，一丝不苟。

“如何？”太后的声音还是平和，觉不到一丝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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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奴婢帮她选的。”流泉死力保持者平和的声音说道。

流泉递上甘草蜂蜜水，色彩是淡淡的虎魄色。太后噙了一口，含了半晌，举起手中的一方鹅黄软稠罗帕悄悄掩住嘴，吐在了红颜手中的小漱盂中。红颜已经退开了其他宫女，太后悄悄拭了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