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只不过略识医术，然‘医者仁心’这四字，倒是深记在心。本日偶见女人有难，一时不自量力，如有冲犯之处，还望女人包涵。”舒娥平和地说着，万福一礼，“至于‘图谋’二字，妙元女人，你言重了。”

舒娥心中略感不快，心想这个女人何故这般思疑本身。但是想到她正在病痛当中，也不与她计算，微微一笑，道：“我与女人固然并非初次相见，”说到这里，瞥见妙元的神采仿佛变了一变，又仿佛脸上有些晕红。舒娥心想她刚复苏便如许出来，又耗操心力，恐怕是体力不支的征象，因而长话短说：“但是和女人之间，也谈不上甚么友情，我不过和那只叫‘灵镜’的小家伙，有些渊源罢了。”

“她便是救醒你的人呀！”妙言在一边小声说道。

“你……”华东阳瞥见舒娥，一时候不晓得说甚么好。

只是门外辩论的声音固然低，却不时传来。

“两位请出去吧。”

“那你救我，是为了甚么原因？”妙元神采稍和，仿佛也为舒娥的话所打动，但是声音还是普通的酷寒。

“这……”妙言踌躇道。

妙言和妙怜感激她救治妙元的恩德，都合十回礼。妙元却并不行礼。

“我……我不识得是谁……”妙言说道，“你……你别焦急，灵镜的伤，便是她治好的！”想是妙怜听她说并不熟谙来者是谁，便贸冒然放了出去，便要不顾禁止冲将出去，以是妙言忙向她解释来者曾为灵镜治伤。

“唉……你好胡涂！”妙怜吃紧地叹道，“灵镜那是外伤，妙元则是……这如何能混为一体？你……你快让我出来……”

“‘他’若不来，你来也是一样！”一个声音悄悄地说道。

说着顺手向站在院落里闲行的灰色鸽子一指，那鸽子竟似晓得舒娥在说它普通，扑闪着翅膀便飞了起来，在空中打了个圈子，一径飞到屋里，落在舒娥方才伸出的右臂上。

“华医官也请出来看看，为妙元考虑药方。”舒娥冷冷地说道。自打早上听到华东阳的话，内心便一向沉闷不快，听到他来，也不过是更加沉闷罢了，比及见到华东阳，却又不由自主地有些羞恼。

“有人？是甚么人？”妙怜问道，声音甚是焦心和不耐，但是语气还是极力保持和缓。舒娥心想这两个少女究竟是修道之人，辩论之时，也较凡人谦冲一些。

“方才也是灵镜引着她过来的！”末端妙言又补上一句。

妙怜和妙言听到舒娥说话，都是大吃一惊。但是最诧异的，还要数华东阳了。妙言忙拉了妙怜的手，仓促走了出来，只留华东阳和舒娥二人在外间。

莫非，莫非灵镜确切还受过腿伤？舒娥不答妙元的话，只是悄悄捧起肩上的灵镜，一眼便看到它的腿上，另有着一道受伤后结痂脱落的疤痕。本来，灵镜真的受过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