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娥到庆寿宫给太后存候。

身后有细细的脚步声，舒娥正在听太后的训示，不便这个时候回身去看。太后也没有停下的意义，只是将手中的茶碗交给了身边的流泉。

“是皇后亲口承诺的吗？太后的意义是如何的？皇上呢？”舒娥连续三问，心中确是非常猎奇。

“你这两日如何来的如许早？”太后饶有兴趣地问道，“教坊那边，停顿如何？”

“甚么事情，比你的身子更关紧？”舒娥微微抱怨道。说着俄然想了起来，昂首看着菊豆：“是为了我的事情，菊豆姐姐，你是为了我，对不对？”

“琴美人在路上便敢刁难你，但总算还顾忌着太后皇上对你的好，只是在无人的时侯，才敢那样对你；但是杨美人，倒是如许直截了当。”菊豆的神采变得极其慎重，声音也严厉起来：“张卓琴和廖敬之，二人固然明着无甚来往，但是暗中倒是订交甚深。”

太后正坐着吃着煎点的二陈汤，瞥见舒娥来了，非常欢畅。命琉璃也给舒娥斟了一碗茶。

舒娥又点了点头，心中想道：廖敬之在董清凝的酒中下了药，而琴美人的瀛玉酒，也是下了药的。然诺少爷喝下的酒，跟本身在苦竹林中喝下的，是不是一样，现在已经无可辨认。只是若非她二人早在廖敬之进宫之前便熟悉谙，事情如何会有如许巧法？

“琴美人敢针对于你，一来是仗着肚里的孩子，二来是仗着皇上的宠嬖，三来，恐怕也是因为有了廖敬之这个谋事者。杨美人比之琴美人，虽少了一个亲信，却又多了皇太妃那一重背景，——何况，琴美人肚里是未出世的孩子，杨美人那边，倒是深受皇上心疼的如悦公主。但如果将来琴美人诞下皇子，情势又将会大大分歧了。”

“谁……”舒娥略加思考，脱口而道：“你说……她？”看着菊豆点头浅笑，舒娥蹙眉道：“只是现在过得好好的，又何必……”舒娥说完，却瞥见菊豆看着她的目光带着隐忧。

“现在宫中的妃嫔，只要她一人，能够帮你。”菊豆悄悄咳了一声，看着舒娥当真地说道。

“夫人住在庆寿宫太后身边，想见哪个还见不到呢？”菊豆点头一笑。

舒娥正要说话，太后又说道：“有甚么设法，用得上何人，尽管奉告红颜，再不来回了我也行。”

舒娥浅笑着摇点头：“你晓得我很欢畅，你又何必问我？”

舒娥笑道：“今后的日子还长，要为今后筹算，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一大朝晨，气候尚且风凉。果如华芙所说，此人一早存候，老是来得极早。昨日早上舒娥来时，那人已经请过晨安走了，以是本日便来得更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