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要……”皇后的盛气已然消逝，仿佛精力也在一点一点弥散，她用手撑住墙面，幽幽地说：“废了我吗？”

你听，是谁在那边唤着她——

皇上不去理睬她，只是将床上的贵妃扶好，悄悄扒开盖在她脸上的头发，对着她睁大的眼睛，缓缓说道：“朕负你很多，你最后的欲望，朕必然承诺。”说着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如此，你也能够瞑目了。”

十四岁，她进了皇宫，苦竹林中一见，生出了这段缠绕她一世的缘。

“我杀不杀她，她都是要死的。”皇后只是点头。

5月6日上架。

“小舍儿，小舍儿……”

罢了，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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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他宠幸了她，但是那一夜畴昔，她却成了天下最好笑之人。

那一声冰冷的皇后，是不是意味着，他和她的情义，伴着温成皇后的死，也到了起点？

“皇上，你唤我甚么？”她没有回身，任凭那束头发从手中滑落，她只是想晓得，方才，他唤她甚么。

未遇见他之前，未遇见他之前，未遇见他们之前，她不是另有一个名字吗？

“我为你废了郭皇后，她至死没有封号；我为你恕了柳郡君，饶她欺君重罪；我为你晋封了董淑妃，正法了廖秀士；我为你送了林紫桐出宫，又遣送德妃兪氏常伴皇陵；本日我又为你立了温成为皇后，”皇上的语气凌厉地如同刀剑，句句带着冷意，“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还想如何？——再废掉你，让全天下都以朕为笑柄吗？”

“皇上……”皇后俄然明白了甚么，疾步追了上去，颤声说道：“皇上……你要让她……做甚么？”

“封她为后，谥号，温成。”皇上背对着她，语气里满是冷酷。

十七岁，她当了他的皇后，他捧着她的脸庞，承诺给她天下最大的幸运。

皇后闻声这个声音，仿佛身在梦中。欤珧畱伤

“废了你？”皇上闻声这话，意味深长地重了一句，缓缓转过身来，仿佛是听到了甚么好笑的话，眼神里尽是嘲弄的色彩。

“皇后……皇后……”婢女年青而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现在，她也已经人至中年。

存亡两皇后（下）

皇上一拂袖袖，回身便走，因为他不想再让她瞥见，本身眼角的那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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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被叫做皇后，但这天下上，却再也没有人，来叫她“舒娥”。

她扶着墙的手终究从墙上缓缓滑落，她的身材靠着红色的宫墙，渐渐蹲了下来。锦缎被墙壁磨出了嘶嘎的声音，仿佛是谁拿着锯刀，在她的心上一刀刀搓着。

“你还是杀了她！”皇上的声音冷冷地不带涓滴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