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开打趣,我等的就是你一句话。”米遥直勾勾地看着的何小平,眼神里充满了等候,又带着某种难以描述的压迫感。
何小平远远瞥见,也不再挣扎了,任由米遥拉着出了巷子。
“好,那我问你,你啥时候娶我?”米遥向来就是这么直接。
“你说谁蹭吃蹭喝的,我有的是钱,还差你这几块,哎吆,我的眼镜,眼镜……”
“你此人浑身铜臭,开口杜口就是个钱,钱钱钱,你莫非不知啥叫个有辱斯文嘛!”
“总算是摆脱了!”何小平心中暗想,长出了一口气。
“这些凉皮不送了?”
葫芦头还没端上来,店里却吵开了。
“好了,好了,放开我,拉拉扯扯的像甚么话,大不了我承诺你,不管她了,完整不管了!”他算是服了,提及了回话。
“这还差未几。”米遥回过甚在何小平脸上扫了扫,松开了手。
看着米遥绕过路口,不见人了,何小平从塑料袋里取出剩下的那瓶水,一抬头喝下了多数瓶。随后,他沿着文艺南路一向向北,过了文艺路十字的人行天桥,再走完文艺北路,最后走到了柏树林。
到了现在葫芦头早就没有了“胡涂”吃喝的意义。西安人吃葫芦头吃得明显白白,那就是馋。提起葫芦头,嘴角涎水流,葫芦头讲究的是软绵滑韧,肉嫩汤鲜,肥而不腻,醇香扑鼻。多少报酬了这一口,半个月尝不出油泼面的味道,多少报酬了这一口走着路就淌起了涎水。
何小平被她看得一阵心慌,视野落在了她手里提的外卖上。
何小平看着老夫既不幸又风趣的模样,快步走到柜台跟前,先帮老夫捡起了眼镜,然后对齐二毛说:“这老夫的钱我掏了!”
齐二毛挠了挠头,大咧咧地说:“都欠了多少回了,明天我爸不在,我恰好不给他欠了,又没老胡涂,用心蹭吃蹭喝啊!”
“等一下!”米遥俄然忏悔,一脱手,又抓住了他的手腕。
何小平伸长脖子看了看,本来是个瘦高老头和老齐家少掌柜齐二毛为了饭钱争论个没完。
“送!”米遥说,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何小平。
“这有啥笑的,这有啥笑的,真是的……”老夫听到笑声更加地宽裕,仓猝哈腰去捡眼镜,却把眼镜越碰越远。
老头情感冲动,脖子一梗,蓦地在收银台上拍了一下。因为用力过猛,他挂在鼻梁上的眼镜在脖子梗起的一刹时飞了出去。
“哎呀,你就别瞎掺杂了!”何小平甩了甩手,却没从米遥的拉扯中摆脱出来。“你去劝劝闫教员,她都没声音了,再不能哭了!”他望着闫静云说,急得额头上尽是汗。
对柜台后的老板号召了一声,他找了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他是死活也不肯意再往前走了。
“悄声些,悄声些,我真是忘带钱了,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