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仓猝答道:“这事正要好好跟您汇报呢,前几日来了一个西域的客人,一口气要了一百匹蜀锦。不过,他们手上没有郾城通用的银票,现银也不敷,就佘着帐。以是,账上只登记了付完款的三十匹,剩下七十匹还没入账。”
宋春娘思虑了一会才答道:“按理说,脱手这么大的客人穿着场面应当非常讲究,何况又买了这么多的布匹,不管是入住郾城哪个客店都该很惹人重视。但是,我调查了统统客店,竟然没有一家入住过显赫的贩子。这就有些奇特了。除非,他们买完了布匹就出了郾城。如果如许的话,他们为何非获得我们布庄买蜀锦?”
当然,如果是散卖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小老百姓零零散星买些平常用的布料子也是有的,不过,都是些殷实人家,平头百姓但是买不起宋家的布料的。
宋老爷接着说道:“西域的环境我们不清楚,当初的阿谁赫连贩子如何就没动静了,也一向悬而未决。若真是被皇室连累,我们还得光荣没被拖累。现在我们宋家家大业大,也不差这么个买卖。能合作当然好,不能合作也不强求,谨慎驶得万年船啊。”
若提及辩论,宋老爷在买卖场上早就见过大女儿的短长,常日里清清冷冷的性子,真碰上了在乎的事情,就会毫不让步,据理力图。算了,不过是家里后代一点点的小事,也无伤风雅。便默许了宋春娘的措置。
宋老爷听了来龙去脉,眼中精光闪了闪,“春儿可晓得我们宋家如何起家的?”
宋春娘三步并两步到了二门口,上了马车就赶往郾城东边的分号,阮姨娘母女的非议天然是不晓得的。
宋春娘不置可否,没有亲见到人之前,很多定论都不能妄下,不然先入为主,很轻易影响前期的判定。
宋秋娘没看出来宋春娘的不耐烦,只是感觉这个大姐常常神龙见不见尾,好不轻易见着一面了,就忍不住缠着多说几句话。
宋春娘对于掌柜的殷勤只是淡淡的,拿了账簿就去库房盘点。
宋秋娘呆呆望着宋春娘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甚么时候我才气像大姐一样出类拔萃呢?”
“大蜜斯,端方小的那里敢忘。只是这西域来的赫连公子押了个宝贝,小的拿去典当铺鉴定过,乃是天然的纯猫眼石,有鸽子蛋那么大,足足押了五个,按代价来算,抵那七十匹蜀锦绰绰不足了,不然小的也不敢擅自给他们出这么多货。”
一口气买了一百匹蜀锦,好大的胃口。但是胃口再大,没有银钱支撑,不会是眼妙手低认账的吧?
宋春娘挑了挑眉毛,这么巧?
何如宋春娘本就表情不好,又要赶去郾城一个布庄分号盘点库房,随口答了句“转头找时候去处祖母存候”,便侧过身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