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家伙的字典里,就没有“收敛”二字吗?
易州是抵抗金人的第一线,也是最吃军饷的处所。
“王爷,您也太不把王妃当回事了。”
“堂堂大宋皇宗子,竟对女人马首是瞻,当众溜须拍马,就不嫌丢人现眼?”
“高邸不是赔了你三万两银子吗?就不舍得给王妃购置一件新袆衣?您也太吝啬了吧。”
“之前去艮岳时,就穿戴这件破袆衣,本日还是这件。”
那三万两银子,沾着北陲义士的血,朱琏就算衣不蔽体,也不会花此中一文钱。
“至公子骸骨未寒,二公子此番返来,就是要报仇雪耻,赵桓不是很能蹦跶吗?我倒要看看,面对二公子,他还能不能蹦跶起来!”
赵桓对自家媳妇的时令,由衷敬佩。
这“背工”吃的也太残暴了。
“废话!高家二公子长年在广州,鲜少回京,现在高家突发变故,二公子才快马加鞭的赶返来。”
跟着赵桓和朱琏的呈现,现场刹时温馨了下来。
朱琏余光轻瞥,却发明赵桓脑袋扬得老高,摆出一副“有本领你们咬我”的架式。
阴冷鄙夷目光,从四周八方会聚而来,当赵桓走到大厅中心时,嗤笑声逐步响起。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声冷哼。
“私议王妃?看来你们还没有接收艮岳的经验。”
王府就算再困难,也毫不无能出任何损人利己之事。
“定王还真敢来?”
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任谁也摸不准他的头绪。
前一刻还杀气腾腾的赵桓,刹时变脸,抬头大笑起来。
但是不低头的话,赵桓这个疯子,甚么都干得出来。
但明面上,却无人再敢收回半点声音。
在他们看来,赵桓只不过是临死前的猖獗罢了,且不说各路义士离京后清理总账,光是典刑市曹这一关就过不去。
“直视王妃,大不敬!”
“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把本公子的眼睛挖出来!”
此人,恰是高俅二子,永庆军察看使高尧辅。
“都给本王把头低下,不然,挖眼!”
夹在银子堆里的易州锭,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何止赵桓?京中有一半后辈,都未曾见过二公子。”
反之,若市曹出了岔子,易州锭还是能够让赵桓身陷囹圄。
“二公子明鉴,我等虽是官宦后辈,却并无官身,面对王爷王妃,天然是要谨言慎行。”
面对这番厚颜无耻的溜须拍马,高尧辅却眼神一厉:“滚一边去,没用的东西!”
“不过……有二公子在,我等的腰杆也就硬了。”
“赵桓,你好大的威风!”
长春楼的氛围,刹时跌至冰点。
“呵呵,不就六百两银子?很多吗?”
听着周遭非议,朱琏神采安闲,内心却幽幽感喟。
“高俅!本王倒要看看,你另有多少儿子够华侈!”
高尧辅懒得理睬这般废料,一双凌厉鹰目,冷冷谛视着赵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