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就是居高位者所要担负的。”武则天唇角微挑,搁下汤碗,“坐在我这个位置上,哪有他们觉得的那么轻易。”
带路的内侍难堪的看了她一眼,便替她启了门。
一旁的张大安眼瞧着氛围不对,当即仓促告别。这让上官婉儿更想分开,不肯跟李贤伶仃呆在一起。
“婉儿,你说,我罚还是不罚那韦弘机?”武则天双手握拳放在书案上头,模糊有些愁闷。
上官婉儿抿抿嘴,很快做出判定道:“自是要罚,且还得罚得重,婉儿觉得,天后还得升升狄仁杰的官。”
上官婉儿垂着的头鲜明抬了起来,一听她讲的是她本身的故事,就非常吸引想要去听。
“哦?甚么说法?”武则天凤目一转,当即明白到她的意义,不由自主便又挂起了浅浅的笑意。
“说得好!”武则天对她这番话极是对劲,她向来就看不惯那些个朝臣满口仁义品德、宗法体统,竟绕着纲常论理转悠,却拿不出实际的治国方略。
武则天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叹道:“我很多谢她,若非她,我不成能坐上皇后的宝座,若非她谋反被诛,我也不成能获得圣上的信赖。”
上官婉儿听她一改平常作为母亲的口气,换上了一副君臣之分,心下不由打了个激灵。又听她的说法,暗思果是如此,罚了韦弘机,天后便与圣上起了争论,不罚他,朝臣又会指责,特别是那些最爱挑刺头的御史们,毫不会放过这个机遇。
上官婉儿眨着双眼,不由张大了嘴巴,认识到武则天所言的分量和深远含义,也终究明白到本身该在这内里去扮演如何的角色。天后需求一个维系豪情的桥梁,并以此来不竭提示本身,在政治权力中,该何时去作为一个母亲。
“婉儿,和你说会儿话,我表情也好了很多。”武则天笑意浓浓地伸手拉过上官婉儿来,抬头问道:“那两套书可有看过?”
上官婉儿差点脱口而出是来劝他的,可见他眉宇紧蹙,心中顿生不满,不知该如何接话,因而杜口,施了一礼意欲告别。
李贤低头一瞧,神采瞬息一变,接了过来,苦笑着转手就丢在书案上,“又来了?”言罢转头又道:“婉儿,她差你送来是甚么意义?”
上官婉儿踌躇一下,低头道:“婉儿但愿太子能明白您的苦心。”
“婉儿,你说说看,我是要免了韦弘机呢还是免了这狄仁杰?”武则天没有睁眼,看似闭目养神得漫不经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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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说,武则天即知她确有读过,却点头道:“还不是时候,你把这个给他送去。”说着从一堆奏章底下摸出一封手札来。
“婉儿,曾经我也只是聪明,却底子不晓得政治,若我早就晓得,毫不会让爱我的人枉死,乃至还要连累到我爱的人。现在我贵为天后,具有相对较大的权力,可有些事情我仍然没法掌控,因为有太多的人觊觎我手里的权力,他们会操纵你身边的人作为筹马。我不能倒下去,不能让旧事重演,不管是贤儿还是旦、显和承平,我不求他们能够了解,但愿他们现在或是将来,不为别人所操纵,乃至于最后,让我不得不得在江山的安定和他们当中去做出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