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水墨画里的厚重油彩,白雪皑皑里的高热火苗,不管在那里,都具有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抢眼。
如果不是“即视效应”,不是时空庞杂,那就是他疯了。
他已经不在乎那些疑问了,或许也没才气去在乎。
独一例外的,是那身穿红甲的男人。
那耐人寻味的嘲笑是如何回事?那无从遁藏的进犯是如何回事?那涓滴拉不近的间隔是如何回事?
如果启平星有过任何干于下过雨的事迹,如果星球里有人制作过圣地雨季的梦幻归纳,这画面看上去或许会不那么别致。
纷飞乱象最首端,蓝光一马抢先,引领灾害与荣幸。危急总与他擦肩而过,每一步踏下,都是九死平生中的最幸运的那点。
倘若他充足强,又怎会因这戋戋数百人宽裕。倘若他充足弱,又怎敢产生与机甲军对峙的动机。
像设定好的开端,像设定好的生长,引申至熟谙的…设定好的结局。
那人舍弃生命,换作孤注一掷。
落空庇护星球暴露它的机器大要,反射出它悬浮半空的的一部分。氛围的密度变得无穷大,统统统统,像刹时接入了宇宙,丢掉了全数重量。
遥眺望去,像玄色的云层,下起了雨。
没人了解为甚么单向设想的反重力区间会逆运转,功率还如此之大,就像没人能了解接受力绝顶的机甲如何会在这短短一击内全军淹没。那蓝军人似的人,又是凭甚么无缺突围的。
纵身前扑,扭转着穿过层层镭射网格,哪怕偏差大于一毫米,都会让他身首异处。这是实实在在地玩命,稍有不对,都不是谁能够接受的。
刀锋破开雨帘,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一闪即逝,如同他平常一样,直冲目标。
蓝光被炮火包抄,时而隐没,时而凸显。仿佛全部疆场的枪口都追着他,火线是敌阵如山,身后是地裂天崩,颠末的位置顿时熔化沦陷。
这不是…梦里的气象吗?
伏蹲、腾跃、翻转…每一幕,都像是主动演示,是他在某一年某一刻的某个地点,停止过的无数次的演示。他的身材,每一颗细胞,每一条肌肉,包含大脑,节制权都完整不在他,只是照设定好的步调,主动运转。
如果这也是梦,那如入骨髓的压迫感是如何回事?那断筋折骨的力道又是如何回事?
如果说先前飘在空中的那些人、那些物体、机器残块,还保存有泾渭清楚性状特性的话,那现在,它们有了同一的称呼――灰尘。
等离子樊篱扎地而起,筑成高墙冲破天涯,闪动的线条谱出灭亡地带。
当物质都朝着同一奇点高速活动,迸发的能量是把残破的钥匙,或许会击穿壁障,退化为另一层次的存在,抑或者在角力中崩碎,发展回初始形状。
没有任何反应时候,当两刀相触惊醒残存的认识时,反应的脉冲还在脑内萦散。吵嘴画面逐步被腐蚀衬着,答复昔日的模样。刀背抵着胸口,将金属大要压得咔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