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芸另有疑虑之色，徐郴悄悄笑了笑，“娘子，我小时候常常奸刁拆台，他背着人时会骂我、经验我，当着人面，一句重话都不肯说我。”

“这花都雅。”华山老叟青衣青袍，眉开眼笑走出去，“固然只要这么一枝，也都雅很。”花红似火，鲜艳欲滴；灿若云霞，素净夺目。

殷夫人还是哼哼哈哈，内心倒是一喜，四五年以火线才结婚？阿远可等不了那么久，必是要先结婚、先生子，到时么，阿远孩儿便是第一名曾孙了，定是备受宠嬖。

管家要来接，刘安然忙缩回击，“大爷叮咛了，面呈大人，不准经旁人之手。”管家未免有些难堪，徐次辅浅笑道：“他虽笨拙，倒是个诚恳人。”亲手接了手札，叮咛管家，“赏他。”刘安然谢了赏，跟着管家走了。

就明天，南京户部尚书、季侍郎顶头下属，德高望重许成明垂白叟亲至季府，要给季瑶做个媒人。季侍郎委宛申明，“小女已是换过了庚贴。”许垂白叟惊诧以后，拱手道恭喜，并无他话。

张劢跃上枝头，挟着师公下了地，“师公，天气不早，您该安息了。”不由分辩，拉着师公回了房，命人备热水洗漱了，把师公塞进被窝，“师公乖，睡觉。”

陆芸还是忧心忡忡，“一则，我们没跟公公叨教；二则，季家女人四五年以火线能结婚。伯启，我担忧公公心生不悦，继夫人是有话说。”

徐次辅点头，“定了。”殷夫人想了又想，勃然大怒，“长孙婚事，竟是问都没有问过我，便定下了？他到底有没有拿我当母亲？”

徐次辅书房盘桓好久，直到晚餐时分，殷夫人差侍女来请，才回到内院。徐次辅一贯讲究“食不语”，用饭时候静悄悄，一声咳嗽不闻。

陆芸没甚么贰言，“极好，便是如此。”筹议定了以后，陆芸幽幽叹口气，“也不知公公和继夫人，会不会拍案大怒。”长孙订婚，问都没问过他们便定下了，想想还真是有些心虚。

痛痛打了一架，华山老叟表情愉悦，站一枝孤零零伸出来梅枝上，迎着风晃闲逛悠，非常舒畅，“阿劢，徐家那边有灯光呢，你猜是不是女娃娃屋里透出来？”

本来，如果陆家从上到下全喜好阿迟，徐郴倒觉着这门婚事不坏。有外祖父外祖母当着家，公公是亲娘舅，阿迟受不了委曲。可如果陆大太太另有主张，徐郴毫不肯委曲本身宝贝闺女，陆家事提都不必提。

作者有话要说：现还算好吧，畴前做长辈真是太惨了。

倒把跟徐次辅管家唬了一跳，觉得又是来了想告状申冤人。等看清了是刘安然，大爷人，也不好骂，也不好斥责，忙回了徐次辅，“是大爷从南京差来人，刘安然。”

这是换过庚贴了，理所该当如此，任是谁也说不出甚么。如果没换过呢，季侍郎该如何回绝许垂白叟？不管说出多么堂皇来由，也是驳了许垂白叟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