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难堪你，你也不要难堪我，不必多言。”素池说完便站在一旁，她的目光超出院里的桐树，内心却不似面上这般安静。

“你从那里传闻的这些东西，他们舒家不过是靠着祖上的功劳，这些二世祖们年青时跑马嫖妓斗蛐蛐，那些军功还不是活生生从我们这些平头老苍内行里抢来的呢。”

“不，我赢了，以是讲武堂少了个好门生。你不晓得，他一脸不甘心和我一起逛街的脸有多丢脸，我用心输得精光，他输了面子一脸寂然地给我付钱。”素池俄然感觉面前的素渊不像是他影象中的那样，素渊的手摩擦着茶杯，凉透的茶没有热气氤氲，但是素池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垂垂沉闷。

一早获得动静的素池就去了素渊的书房，刚到门口就看到安氏端着汤盅在门口盘桓，看模样已经站了有一段时候了。

“既然如此，姨娘在这候着也于事无补，还是待我见了爹爹再让下人去您那边说一声吧。”素池一句话就打发了安氏。

“传闻这事和国公府也有干系呢，国公但是管着军需的。”

“冻出一身病来才好，爹爹心疼整天守着我。”素池抬头看素渊，她笑起来的时候酒涡浅浅，仿佛眼里盛着星星，她的笑容仿佛能够让他的案牍劳形十足一扫而去。

“不会吧，大家都说舒将军与将士同吃同住，最是体恤呀！”长在天子脚下，金陵城里的老百姓也晓得赫赫军功的大将军舒云净的隽誉。

素池看着她的背影，像平常一样转过甚往书房门口走去，却不料桑榆伸手拦住了她，面有难色：“国公叮咛过，任何人也不能出来，女人还是”

安氏有些吞吞吐吐，“书房里的事妾身也是不敢问的，只是国公这个模样实在，实在是少见，妾身内心焦心，也没甚么体例。”

“桑侍卫说国公自昨晚就没出过书房，也不准人出来，下人连茶都不敢去添一杯。”安氏之前本是素渊嫡妻霍氏的陪嫁丫头，厥后无端做了姨娘。霍氏亡故以后，她平时沉默寡言，也不争不抢，虽是个姨娘，却还不如做丫环。素渊本不是沉迷女色的人，他常日都在明院寝息，府里女眷的事多是三位姨娘一起裁定的。

门内俄然听到一阵咳嗽，素渊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桑榆，去请靳先生来一趟。”

素渊的书房素池是向来不陌生的，她小时候爱粘着素渊，素渊便常常让她在身边跟着。素渊老是有措置不完的公文，素池就在一旁逗她的小宠物，在书房里养绿植，短短几年，竟然种出一面翠绿色的活屏风。素渊和幕僚商讨国事或者和外臣议事的时候，素池就在一旁或看书或习字或练琴，素渊情感好的时候还要指导二三，趁便考教功课。

“爹爹在议事？内里是？”素渊的书房固然不准几个姨娘进收支出，不过昔日送个茶水桑榆都是代庖的。素池一下就明白安氏的意义，她想借着送汤看看素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