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懋恍然大悟，不过……他思疑地瞄了一眼趴在地上，瞬膜低垂，似是睡着了普通的赫连小白，“这鸟……不是我说啊！委实有些胖，驮你一个还勉强，如果再加上我跟小五，它还飞得动吗？”

那腔调轻飘飘，却好似含着无尽的委宛与深意，似是想要诉说些甚么，到了嘴边，偏又欲说还休，最后便成了只可领悟不成言传。

那莫名的感受，让顾轻涯皱眉，猜疑的目光始终定在她身上。

云懋在他身后，慢吞吞地跟着走，嘴里还嘟哝道，“着甚么急呀？我敢打赌，刚才那些标记，她一个字也没看懂，没有我们，她出不去，也走不丢。”

闻歌却好似没有瞧见普通，将那画轴仓促卷起，道，“你们可寻到出去的体例了？如果寻到了，我们就走吧！我估摸着这陵寝的困鬼之阵一定能挡住呼延墨，他若出去了，必然会去寻楼湛复仇。他既是我们放出去的，我们天然不能袖手旁观。”话落，她竟是携了那卷画，独自先朝着墓门外迈开了步子，行进间，竟有两分孔殷。

何如他这般卖力的演出，顾轻涯也好，闻歌也罢，都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你要渐渐走，无所谓。可这陵寝里的鬼，可不止方才那一只。”顾轻涯没有转头，只是那凉悠悠的话却窜进了云懋的耳里，让他不由自主，便是打了一个颤抖，面色一变，道，“谁说我要渐渐走了？我这可担忧着闻歌女人呢，我这就去给她带路，这就去。”

这话，真是赤果果的鄙夷，赫连小白能忍吗？天然不能。一声高亢的鸣叫，翅膀张大，朝着云懋的方向请愿般拍了拍，恍若两片遮天蔽日的阴云，骇得云懋今后一跳，赶紧迭声道，“白兄！白兄！打趣罢了，不消这么当真吧？”

在她身后，顾轻涯蹙紧眉心，望着她的背影，如有所思。

掉头望向闻歌，却见闻歌手里握着那卷画轴，眼神却没有落处，似在发着木，可眼圈儿却不知如何的，竟一点点泛红了，骇得云懋赶紧避嫌地往中间跳开一小步道，“你如何了？”他方才可没有说错甚么话，惹着她吧？

顾轻涯蹙着眉，如有所思看着从画卷之上，透过她指尖丝丝缕缕，若不细心，便不会发觉到的白烟，一点点漫入她的肌肤当中。

北羌皇宫，他们就没兴趣去了，只需安然出了这皇陵便是了。

待得出了皇陵，云懋夸大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长长松了一口气，“总算出来了，几乎成了怨鬼口中食，真是何必来哉？”

顾轻涯望着他带着两分仓促的背影，非常无法地笑着摇了点头，迈开的行动，却如闲庭信步普通，非常轻松安闲。

顾轻涯狭长的黑眸悄悄明灭了一下，却并未说甚么，只道一声，“走吧！”然后，便是迈开了步子，追闻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