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云璨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有些悔怨,他帮衬着担忧小姑姑和指责陆子熙了,却健忘了这个首要的细节。郝连楚楚十岁就开端练习骑马,固然在赋诗作词针织女红方面没有半点天赋,骑术却很好,胭脂马是太后送给她的进贡宝马,脾气暖和,极通人道,伴随了郝连楚楚四年,向来没有出过一次不测,明天俄然把郝连楚楚摔上马,定然事出有因。
这个臭丫头,是在拐着弯骂他没有教养吗?陆子熙气结,神采一阵青一阵白,恰好郝连楚楚的话点在点子上,让他无以辩驳!
明显她才是受害者,要如何措置陆子熙,也得由她来决定吧,可郝连云昭倒好,不但没让她开口说一句话,更没有收罗一下她的定见,就如许大手一挥做了定夺,语气中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味道,看来是郝连云昭之位坐久了,就健忘了他现在的处境――他还没坐上天子的宝座呢,就把本身当作金口玉言不容辩驳的天子之尊了。将来多变数,当今圣上的皇子另有好几个,还不晓得他能不能笑到最后呢。
如果那人晓得她还没死,不晓得会是甚么样的神采?如果她再持续与陆子熙牵涉不休的话,会不会再度脱手?郝连楚楚想着,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再进一步想,如果郝连楚楚坠马而死,必定会连累到与她打赌跑马的陆子熙,进而将全部纪国公府都牵涉出去。纪国公乃大昀重臣,位高权重,对陆子熙这个嫡孙极是心疼,必会保护他;太后爱女如宝,娘家权势与纪国公府旗鼓相称,定然饶不了那害死她女儿之人。事情若真走到这一步,二者相争,朝堂之上必定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说不定还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就不知纪国公府倒下了,谁会是这件风波中最大的好处收成者?
她一开口,世人的目光不由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神情各别。
郝连云璨被他的话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脱手之人公然是心机周到,算无遗策。料定长公主坠马致身后,随行庇护她的侍卫们必然会在惶恐交集方寸大乱之下,为求自保,趋利避害,将杀人凶手的罪名套在陆子熙头上,从而忘记记那匹胭脂马身上的纤细马脚。
顿了顿,他刻毒的俊脸上浮起一丝尴尬:“至因而甚么暗器,卑职一时却不清楚。那人刚才脱手暗害公主的时候,街上人多又杂,恐怕找到暗器的机率不大。”至于凶手,就更难了。
郝连云昭俊脸一沉,不耐地喝斥道:“住嘴!我刚才已经着人探听清楚了,是小姑姑非要和陆子熙打赌跑马,赌注是让陆子熙陪他睡一觉!好好一个女孩儿家,还是身份高贵的皇室长公主,如何能和男人打如许的赌,说出去也不怕丢了我们皇家的脸面!”
真是一个薄情没有知己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