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迈，你听好了。”

七月十五，慕天兴带着一稚童呈现在沉寂的山间。

蒋天恩哀思难忍，含着道：“父亲请叮咛，儿子都听着呢。”

好的，我记下来，我就在这里等你。颜小月想着，带着一抹笑堕入了深深的黑暗里。

蒋思言看着四个儿子，“行，你们就守一边吧，不要打搅为父。”

“曾祖父，你要带我去祭祖吗？”

慕天兴转过打量，又微微侧了侧身子，看向另一侧，“是啊，另有老祖宗在这里呢，陪了一辈子，临到最后了，还是比邻而居，如许也不算孤单吧。”

“思言，我有没有奉告过你，我心悦你。”

动静传回蒋府，年近八旬的蒋天恩带着弟兄和子孙们一身重孝将颜小月迎回府去。

“是的，慕哥儿，你还得记你大曾祖父给你取的名字吗？”

“是呀，我此人最是吝啬，别人获咎了我一点点，我就记好久好久。”

“这个也是老祖宗吗？”

远远的声音传来，“月儿，你不要惊骇，走慢一点，等等我，七天以后我就来找你，你记得来接为夫晓得吗，到时候我们下一辈子还要一起，记得，要等我。”

不给小辈们说话的机遇，蒋思言一摆手，“你们无需多言，夫人去了，我留下来也没甚么用，还是尽早去陪你们母亲的好，她不喜好一小我呆着，我陪她陪了八十四年了，现在更是不能离了。”

慕哥儿磕完头起家一打量，指着中间的一座山，“曾孙父，那边也有一个老祖宗。”

“是，父亲。”

慕天兴燃了香，跪在地上，“父亲，母亲，儿子来看您们了。儿子带着慕哥儿来看您们了，慕哥儿是儿子这一支回归蒋家的曾孙儿，母亲，儿子承诺您的事做到了，慕家现在已是皇城里亲新贵，子孙们也争气，没给您白叟家丢脸，爹爹后继有人了。”

丧事都是由蒋思言一手打理的，昌大而庄严，孝子孝媳们的哀号没有断过，直到第七日移棺过后，蒋思言回到房中，梳洗一翻，穿上朱红的衣袍，端坐于床前。

衍月居传来阵阵痛哭，还没来得及撤下去的白幔灵堂又迎来新仆人，直至七日过后，蒋思言与颜小月同一棺椁，停到普济寺，只等谷旦下葬。

等几个儿子应了以后，“好了，为父也没甚么好说的了，你们就退下吧。”

“好了，不消这副模样，我与你母亲都是高寿之人，比起别人来，我们府上都能够说是长命的了，以是你们更要惜福，往年，你们母亲做了很多善事，只不过都不留名，你们要担当下来，记得与报酬善。”

世人皆凄焉，蒋天恩慕天兴几兄弟更是痛哭出声。

蒋思言抚平衣裳，渐渐躺了下来，看了中间的空位，相伴了八十四年，数不清多少个****夜夜，这几天身边没了她，他真的好不风俗，只怕月儿也不风俗，也在惊骇吧。嘴角翕翕，“月儿，我来陪你了。”